。
还有个无关轻重的裕王殿下。
严鹄伸手按在了头盔上,轻轻向下一拉。
面甲便被扣下。
严鹄将斜插在地上的长枪拔出,而后策动战马在阵前左右移动着。
渐渐地。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他也举起了长枪,高呼了起来。
“诸位!”
“我等磨刀千日,便是为了今日杀敌立功!”
“在我军身后,便是严宾客,便是裕王爷。”
“我等当如何?”
少年人开了嗓,便是无尽的豪迈。
原本纹丝不动的军阵,开始有了些动静。
而后。
声音如浪潮一样响起。
“战!”
“战!”
“战!”
严绍庭却是闻声之下,不由紧张起来。
中原人对草原人,尤其是在这种骑兵冲阵的情况下,受到的冲击是难免的。
而且这也是昌平民壮队第一次上阵迎敌。
这两年操练下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也得要今日才能见分晓。
反倒是在他身边的朱载坖满脸涨红。
在听到全军不断大喊着死战。
朱载坖双手握紧:“我军必胜!”
严绍庭闻声侧目扭头,眉头微皱:“王爷,若在朝中当慎重而言……”
他没有说太多。
总不能打压这位王爷的好战之心。
但若是这位不分场合的表现,早晚会被人说成是穷兵黩武,皇帝好战则国家必危。
朱载坖涨红着脸转头看向严绍庭,他挥舞着手臂:“严师傅放心,本王在昌平,无所顾忌!”
看着眼前的军阵。
朱载坖心中没来由的便是一阵热血膨胀。
他的眼前也不再是当下的军阵,而是百年前大明成祖皇帝御驾亲征,统领大明千军万马的场面。
朱家儿郎。
本该如此!
没来由,朱载坖的心中浮出了这句话。
而在前方。
蒙古人的马蹄声越发的大了。
这是因为蒙古人已经冲过来了。
严鹄驾马回到本部阵前,大喊着:“戒备!”
而在东北侧的夹山上。
驾马赶上来的徐渭,亦是满脸焦急的望着山下远处的战场,来回的踱着步。
在他眼前,半边的山体上都是一个个开挖出来的平整炮位。
只是操炮的并不是神机营的人,而是锻造厂的工人们。
毕竟没有朝廷旨意和许可,民壮队是不能接触火器的。
徐渭有些紧张的看向在场年纪最老的一名工头:“如何?可能压制住?”
老工头早年是在军器监做事,后来老了便退了下来,回了昌平。
如今一直是锻造厂经验最丰富的人。
老工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炮位,再抬头压在眉毛下看向远处蒙古人已经冲锋起来的战场。
他点了点头。
“我等在山上,距离不是问题。”
“一轮测定。”
“随后便能压制。”
徐渭当即眉峰竖起,看向远方的好似是有万马奔腾的战场。
他高举右手,猛的向前一压。
“开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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