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书兰记得,有一次她从学校归来,在村子上遇见了顾寒松,他背着满满一篓毛草,牵着村里的大水牛,对她笑。
那个时候已是深秋了,他衣着单薄,赤着脚,满手的泥,跟读书时的他比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当时孟书兰也才十岁,也不懂什么书卷气跟小野娃,就觉得顾寒松肯定很苦,干活很累,当时就哇哇哭出来了。
顾寒松很慌,跑过来安慰她,用手帮她擦眼泪。
孟书兰又觉得他的手变得好粗了,刺得人脸都疼了,而且他的手臭臭的,有股牛粪的味道。
孟书兰的眼泪止不住。
顾寒松问她为什么还哭,她说臭。
他的手的确臭,她嫌弃,也很难受,哭得更凶了。
那时,孟书兰不能理解这些情绪,如今想来,都是因为在心疼他啊。
只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倒是把他弄得很尴尬,后面就不帮她擦眼泪了。
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孟书兰内心都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其实这些年他可忙了,又要挣工分又要顾家里,还有个卧床的父亲要照顾,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学习啊。
可这人就是做到了。
孟书兰笑着对他说:“你真的真的好厉害,我开始崇拜你了。”
不,她一直都很崇拜他,从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面前的姑娘双手握住低在下巴上,满脸的花痴样儿。
顾寒松也笑了,眼中眸光浮动。
其实他想说,是这些东西都比较基础。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这般太急切了,自信过头,也有可能让人反感。
于是便道:“我有一些做过笔记的书,你要是需要可以拿去看看。”
需要,怎么不需要。
孟书兰现在急需数学跟外语。
两人很快又聊到了学习相关,后面雪停了都不知道,直到肚子饿了,才反应过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昨天买的面饼还有,继续熬点粥,又能当一餐了。
做饭的时候,顾寒松说:“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孟书兰点头,“穿上大衣,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