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一样。
特别是范氏,一脸的褶子笑得更皱了,嘴里一个劲地说:“哪里哪里,我家以安全靠着自己,我能帮他些什么啊,当年卖了仅有的田产来临安,也算是来对了。”
田氏开始立捧:“婆婆你可别这样说,若不是当年你的决断,小叔也不会有如此高的成就。”
角落里,田氏的男人……也就是范以安的亲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一个劲地喝酒,不知道说些什么。
云禾瞄了他一眼,倒是有几分感慨。
这男人叫范以强,是个十打十的莽夫,有一身好力气,人也老实憨厚。
他极少在家里,总是在码头、农庄干苦力,在范以安成亲前,范家也是靠着他才供得起范以安念书。
但范以安对他这个亲哥并不尊重,觉得他一身泥腥土味上不了台面。家里有贵客的时候,都避着他不让上桌。
田氏这边有范母时不时给点银子哄着,但范以强就整个一孤立无援,在范家如同透明人一样。
云禾前世时也没在意过他,只是做到了平常心,逢年过节邀他上主桌,对他客气相待罢了。
但就这么一个莽夫,前世在云禾落难的时候,却屡次帮着传消息,带口信,也想尽力帮忙,只是能力微薄。
所以云禾再次见到他,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恶心至极、罪孽深重的范家,范以强算是唯一一个好人了。
在她望过去时,范氏的视线也正好与她对上,范氏欣喜中带着炫耀:“哟,乔夫人也来了,可真是稀客。”
云禾讽刺地看着她:“我算是稀客吗?我大姐是范以安的夫人,我来恭贺姐夫,是稀奇的事?”
“乔夫人,啧啧,你怎么较真了?”田氏在一旁撇嘴:“你平素又少来,忽然跑来,着实奇怪,未必来看你那病恹恹快死掉的大姐?啧啧,那可是看不到了哟。”
云禾微眯着眼睛,表情变成严肃了起来,她将手里的茶碗重重放下:“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