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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玄沉思了一下,又折身取出本古书地理志查找了一番,“怪不得,这个地方贫道隐约听过,虽未列入洞天福地,却也是玄门修士隐逸之地。”
“传闻祖师洞、焦赞洞、孟良洞都在此山中,吴前辈法脉祖坛,应该也在那里。”
见李衍仍旧眉头紧缩,王道玄笑道:“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安葬了吴前辈,咱们就走。”
“无论那里有什么,都会一清二楚。”
李衍点了点,心中却莫名不安。
望着那血衣斑斑,浑身被锁链穿透的游师,他隐约有种预感。
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
“诸位安心待着。”
沙里飞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哈哈笑道:“我与道爷去去就回,顺道给你们带些好酒菜。”
车把式老孟头乐道:“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此地靠近鄂州,又有水旱码头,好酒不少。”
“鄂州习俗,九月九要做黄酒,离重九不到一月,估计去年此时的黄酒刚开封,风味正佳啊…”
“老孟头,佩服!”
沙里飞还能说什么,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就和王道玄离开祠堂,策马消失在秋雨中。
这是今早定下的计划。
沙里飞江湖经验丰富,王道玄熟悉各地风俗,要打探消息,二人结伴也能有个照应。
而李衍战力最强,留在荒村,万一出个什么事,也能护住众人。
二人走后,众人也闲了下来。
杠夫们尤为轻松,地方已经到了,只等王道玄择好风水宝穴,他们将棺材抬上山,好生安葬后,这趟活就能彻底结束。
因为牛背梁遇险,李衍已答应,给他们另加五成工钱。
而且时间还充裕,路上再找些活挣些小钱,那么今年,就能美美过个肥年。
心情放松下来,几人要么吹牛,要么听车把式老孟头讲那些江湖野闻,也算逍遥。
而李衍,则独自来到远离祠堂的一处废宅中,将鼓架摆好,又掀起云雷神鼓上防水用的油布。
咚!咚!咚!
很快,鼓声震动,房顶簌簌落灰。
因为李衍是练习神鼓云雷音,拍击时不仅运用暗劲,还要同时念诵“吽”字真言,所以鼓声异常响亮,整个村子都清晰可闻。
杠夫们和车把式,一路上已经习惯,根本不在意,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
神鼓有震魂之功,普通人听了,起初会觉得吵闹,但鼓声结束,心神欲望杂念消除,晚上反倒会睡得更香。
但令他们奇怪的是,今日鼓声明显急促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韵味。
慢三曲,紧三曲,不紧不慢又三曲。
“这是秦汉鼓韵啊!”
车把式老孟头琢磨出味来,抽了口旱烟杆子,给众人解释道:“这秦汉战鼓,在咱们咸阳可是大有名气,鼓乐团众多,但曲韵却相同。”
“这头一曲曰出征,慢三火威武雄壮,次一曲曰交战,紧三火排山倒海,最后一曲曰凯旋,不紧不慢,奔腾欢快…”
“还得是老孟叔,见识广。”
“这算什么,你们可见识过长安鼓会,那场面,旌旗如海,群鼓如雷啊…”
不提众人闲聊吹牛,李衍却已进入状态。
咚咚咚!
鼓声急促缓慢,配合真言如雷霆震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