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虽已看到院中雷鼓,但见李衍年少,还是有些犹豫道:“在下郑显,就住在此巷中,敢问可是阁下敲鼓?”
李衍听罢无奈,“惊扰了你们?对不住啊,我不敲了…”
“先生救命!”
谁知话音刚落,男子便深深弯腰拱手,双眼发红,声音都有些发颤。
…………房间门窗都被堵着,光线昏暗。
烛火摇曳,火炉咕嘟,药味浓郁。
李衍先是扫视周围,又看向床上少年,这才松开阳诀,对着王道玄微微点头。
他没想到,第一单生意竟是自己找上门。
男子名叫郑显,乃是长安府衙门书吏,负责管理档案典籍。
虽是小吏,但祖上也曾阔过,且在群贤坊那边还有一座大祖宅,但因家道中落,变卖了宅子,搬到此地,留一些积蓄生活。
其子疑似中邪,闻鼓声好转,便上门求助。
当然,有些东西也要确定。
如果这孩童只是生病,那他们便不会多事,直接推给黎家医馆。
现在看来,确实有问题。
屋内空气浑浊,李衍闻到了一股腥味,而且这味道也与孩童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古怪。
见李衍提示,王道玄心中也有了底。
他先是看了看窗户,随后询问道:“为何要关这么严实?”
郑显叹了口气,摇头道:“孩子也不知为何,出事后就见不得光,一见光就大吼大叫,用头碰墙。”
“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半月前,孩子调皮,从树上摔了下来,随后就迷迷糊糊跑去睡觉。”
“我半夜醒来,发现他在偷吃东西,自此性情大变,也不说话,窝在屋里从不出门,总是半夜吃东西或大吼大叫…”
“哦?”
王道玄若有所思,“没找过人?”
“找了!”
郑显满脸无奈道:“在下也知玄门之事,请了先生查看,说是丢了魂,但几次招魂都未见好转。”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道玄沉思道:“不急,先做法事看看。”
说罢,他便布置法坛,取了孩子指甲和头发,包裹在黄符之中,置于法坛之上。
做完这些,王道玄又将一枚鸡蛋放在孩子额头,不断掐诀念咒,上下滚动。
李衍在旁边看的仔细,心中已有所猜测。
果然,当王道玄将鸡蛋取下,先将其煮熟,又以包裹指甲头发的黄符灼烧。
剥开外壳,蛋白上赫然出现一片乌漆抹黑的印记,隐约瞧着,像是只老鼠。
“是走胎了。”
王道玄面色平静,抚须道:“孩子受了惊吓,三魂离散,加上附近正好有母鼠产子,便投入畜生胎中,与其争抢肉身。”
“而自身魂魄不全,也会受到影响,行为习惯,与老鼠有几分相似。”
“这…道长,该怎么办?”
郑显一听,连忙询问。
“无妨。”
王道玄哑然失笑道:“只是走畜生胎,一场法事就能解决,若是走人胎,贫道就束手无策了。”
说吧,扭头看向李衍,“衍小哥,此事还得伱出手,普通人怕是找不到。”
“没问题。”
李衍先是记住孩子身上腥味,随后掐动阳诀,在郑正显家的各个房间和院子里走来走去。
最终,他来到后院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