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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兴一板一眼回答。
“我听说北方几年大旱,不少庄稼都遭了殃,百姓流民失所,很是凄苦,若芜州也遭难,他们寻来倒也正常。”知府大人抚着胡子沉思。
“大人说的是。”秦正兴嘴上迎合,心里却不以为意。
年初没多久秦老根还给自己寄了信借钱,怎么可能受灾?
就算受灾,家里二十多亩地,又能坏到哪儿去?
爹娘让四弟留在杏花村,他偏不听非要来找自己,不过是看自己飞黄腾达当了官儿,想要蹭个光沾一沾罢了。
真是麻烦。
抱着这种想法,秦正兴跟着门吏来到门口。
近二十年不见,他早就把秦老根模样忘的差不多了,只看到衙门对面停着一架驴车和一架骡车,剩下的全是人。
“出来了出来了。”苏梨靠在秦见深身边,吐出一口气。
可算是出来了。
“是大哥,是大哥没错。”秦老根激动地拉住田桂兰的手。
秦正兴一身官袍,瞧上去气势凛凛,不带笑容的脸让人平白疏远许多。
秦老根一时不知该上前拥抱,还是该跪下行礼。
和秦老根完全相反,秦正兴脸上半分兄弟相见的高兴都没有,反而皱着眉,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
“大哥。”秦老根险些老泪纵横,“我是老根啊。”
田桂兰一把捉住他胳膊,小声道:“老头子,大哥现在是同知大人,有官位在身,咱们身为普通百姓,是不是该行礼?”
秦老根犹豫许久,见门吏也在旁看着,为了满秦正兴的面子,还是打算行个礼。
“草民见过……”
他还没跪下去,就被秦正兴一把捞住胳膊。
“行了,先回去。”
门吏好奇的眼神就来回盯着他和秦老根,秦正兴脸皮都要挂不住了。
秦老根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有官位在身吗。
一大家子还穿成这模样来见他?
这都什么?
自己绸缎官袍加身,礼数周全,亲弟弟却满身粗布麻衣和破洞,传出去让同僚们怎么看他?
简直丢人。
“同知大人,是否需要为您准备马车?”门吏贴心问道。
一般到了下值的时候,诸位大人家中会有小厮马夫驾马来接,但衙门也有备用马匹供他们使用。
秦正兴还未讲话,秦老根很殷勤地提出:“大哥,我们这有驴车和骡车,挤一挤刚好能空出个位置,不如你坐上去,咱们一块?”
秦正兴看向挨挨挤挤的驴车,脸黑成锅底,浑身上下嗖嗖嗖冒冷气。
这他要真坐上去,明儿个自己面子里子那就是真丢光了。
“备马车。”他硬邦邦对门吏道。
田桂兰扯了秦老根一把,“你说什么呢,大哥人都当官儿了,怎么能坐咱们这骡车?”
上头脏兮兮的,万一弄脏了袍子那咋整?
秦老根心有戚戚,不是滋味儿。
小时候他和大哥还一起骑过牛呢,没想到转眼间,两人差距就这么大了。
马车备好,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