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叛逆,嘴上该怂还是得怂:“大人,您能活到今天真不容易。”
没被人打死也是一种实力。
“是吧是吧。”虞梦惊完全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反倒兴致盎然地接话。
接下来,原晴之被迫听了几个版本的“貌美少年坚强在邪//教内部被囚禁只能艰难苟活”的悲惨故事,她觉得虞梦惊要是转行当写小说的应该会成就不小,毕竟他编故事张口就来,离谱的是还能自圆其说。
刚开始原晴之烦不胜烦,后面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无视。
或许是看她有些爱答不理,少年忽然变戏法般拿出一个东西。
“对了,你的玉佩还在我这里哦。”
正昏昏欲睡的原晴之一下子打起精神了。
她连忙伸手去够,结果虞梦惊懒洋洋地提了下绳,又将玉佩收了回去。
“大人,请将玉佩还给我。”原晴之着重强调,做出一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这是我家主子吩咐我一定要交给别人的东西。”
“嗯?”听到这话,虞梦惊稍稍敛目:“是吗?”
“对啊,那天大小姐来地牢找我,还特地让我把玉佩拿回来,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看了她一眼,没说信不信,不置可否。
原晴之决定主动出击:“所以。大人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将玉佩还给我?”
“看我心情。”
这狗东西!
其实原晴之也没有那么想把玉佩拿回来,她只是遵循了武五在戏本里的人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之只要虞梦惊别盯着她搞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祈祷起了作用,或者意识到原晴之并非玉佩持有者,在她面前作妖对看乐子毫无作用后,接下来某人的确安分了不少。
等到天光大作,原晴之才总算把该做的卫生做完,在两排巫祝的瞪视和辱骂中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这里。回到巫舍后,直接倒头大睡。
另一旁,禁殿又重新恢复了平日的空旷死寂。
巫女离开后,虞梦惊重新恢复百无聊赖。
他灵活地翻回房梁,又开始继续面无表情地用小石子砸长明灯玩。
奇怪。明明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巫女,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即便因为有面具遮挡所以一时受挫,但若是他真想,想要掌控她也不过易如反掌。
可某些时候,又总会给他一种流沙渗于指缝的奇怪观感。
好不容易被原晴之恢复原样的灯盏再次被石块击倒,不知道从哪一盏开始,琉璃碎裂,灯油撒了一地,燃烧起绵延的火焰。
少年厌恶地盯着那火,忽然又像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殿门外。
更早一些的时候,在原晴之进去禁殿后,外边仿佛被摁下休止符那样压抑沉寂。
神职人员们停止了争吵,众人用无比阴沉的目光注视着这座巍峨诡异的禁殿。
“卑贱的巫女,本该以死谢罪,竟然让她得到了靠近大人身边的机会。”
“若是送饭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远处,正在巡逻的元项明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他忍不住按住自己的眉头。
圣泉神宫里的人实在太不对劲了,这样下去,他肩负家族血海深仇,苦苦谋求的造反大计真的能成功实现吗?若是能实现,那一颗曾经被他不得不放弃的真心呢?
一想到方才看见浴池内的一幕,心脏抽痛的感觉仿佛还历历在目。那个少女明明面容陌生,却时常给他惊人的熟悉感。
终于,这种诡异的氛围在临近天亮时逐渐平息。
侍卫们将逗留的神职人员劝走。不多时,禁殿外便恢复了宁静。
因为心绪不定,元项明来回巡视。
隔着人群,他恰好扫过地上那筐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湿透衣服,目光猛地停住。
恰在此时,神殿内再次传来金铃摇响。
“指挥使大人!”
元项明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匆匆给得力下属使了个眼色,见后者心领神会上前去收走衣服后,这才心事重重地踏上了禁殿的台阶。
一夜内两次踏足这里,但经历一场浴池风波后,这次早已没了上次的心情。
他就着殿门推开的一条小缝原地半跪,垂首道:“司祭大人,您有何吩咐?”
半晌,没有回应,只有阴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