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大明将亡,所以要挺身而出,扶将倾大厦于危急之时。
要成大事,必先揽权,所以他们会如此。正如皇爷爷所言,权柄给出去了,再想拿回来,就难了。
弘治年间,孝宗皇帝任用王恕,刘大夏等文臣,说是对五军都督府革新除弊,实际上就是彻底废弃了五军都督府。
不仅武官任免由兵部做主,就连此前由五军都督府掌管的卫所土地和军户户籍也移给了兵部,然后卫所名下的土地,”
朱翊钧一摊双手,“全没了,去了哪里,大家心知肚明。”
他身子往前一倾,问道:“父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朱载坖有些茫然,摇了摇头。
“意味着天子不再是天下最大的地主。天下最大的地主,成了文臣们。就连土地分配权,也被文臣们悄悄拿了去。
父王,这也意味着大明朝局,彻底失去了制衡。没有皇权和勋贵们的制衡,文臣们,成了不受约束的怪兽。而失去制衡的权力,都会变得无比贪婪和凶狠。”
朱载坖不敢置信,“他们有变得那么坏吗?”
“父王,人心是贪婪的。于少保那样一心为公的文臣,只是少数。满天下的文臣,大多数想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家族。
失去制衡的文臣们,做起恶来甚至比内监作恶更坏。”
朱载坖惶然地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文臣们作恶,怎么可能会比内侍还要坏?”
“刘瑾再坏,武宗皇帝一指纸条,就能剐了他。
晋党把持九边,为一己私欲,外通北虏,引寇卖国。却只能寻着庚戌之变由头,借着皇爷爷数十年积累的天威,勉强除去部分。
东南世家,违禁走私,外通倭寇,肆虐地方数十年,却无可奈何。”
朱载坖默然无语,朱翊钧继续添火。
“文官不受制衡,他们把持着科试,自己选自己做官,不再是天子择天下优士而录。他们再以同年、同门、同科等等关系,勾连在一起。
上,掌内阁六部,把持朝政;下,以乡绅胥吏,深入地方。田地、人口、商贸等等,所有能生钱的资源,能赚钱的好处,他们一概不放过。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想方设法逃避缴纳税赋,不承担边关、漕运、朝堂运作等等责任。出了事,也不承担后果,把包袱甩给朝廷,把罪名甩给天子以及内监。”
朱载坖心中焦躁不安,猛地站起来,在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