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坐镇东南,以统筹局东南办统筹东南海商,进而掌控着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以及江西、湖广的商贸。这些商贾往来各地,交游广泛,消息灵通。
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商业调查科.如此说来,还有东厂、锦衣卫,确实,我们少算了许多。”
说完后,梁奢脸色凝重,“世德兄才干智谋远在我之上。这一次巡查盐政,高公要政绩,要银子;太子要什么?少湖公又要什么?愚弟一时想不通。”
蒲永安摇了摇头:“克俭客气了。不是你想不通,是你不敢想。”
梁奢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看着屋顶,长叹一声,“还是世德兄了解我。梁某不想重蹈覆辙!”
蒲永安也有些激动,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不大的屋里慢慢走动。
“当初在安东县,我是县丞,你是淮安府推官,你我二人携手,呕心沥血,耗费半年时间才将为祸淮东十多年的漫池山水匪剿除。
最后得到什么?好处全部被他们拿了,赐下点残羹剩汤给我们。当初我劝你,去南京走动走动,你却不听,结果”
梁奢一脸悲愤,双眼闭上,似乎不想回忆过去往事。
“克俭,这世上小人难防啊。”
梁奢点点头:“世德,不要再提了。”
“为何不提?当年你我在安东剿除漫池山水匪,救出韩承濂。当日他千恩万谢,说自己是扬州十大盐商韩家之二子,出来游玩时不慎被水匪绑票,性命危在旦夕。
回到扬州,他的态度就有所变化。后来无意间窥得弟媳,起了歹心.克俭,当初你差点万劫不复,难道不记得了吗?”
梁奢恨然道:“当然记得。当初要不是世德兄托人把我举荐到魏国公府门下,梁某早就家破人亡了!”
蒲永安看着梁奢说道:“克俭,你是不是顾及魏国公府世子的恩情?”
梁奢迟疑几息,点点头:“对。两淮盐政,牵一线而动全身。扬州十大盐商,旁人看着富甲天下,有钱有势,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轻轻一推就倒。”
蒲永安淡笑道:“克俭,你担心扬州一破,顺藤摸瓜就查到南京,查到魏国公府?”
“是啊,太子殿下弘毅致远,又有消息说,朝廷想取消南直隶,分设布政司。”
蒲永安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克俭担忧的根结就在这里。你刚才问两淮巡盐,高公想要政绩和银子,你担心太子和少湖公想要取消南直隶,分设布政司。”
“对。”梁奢点点头,“太子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