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地面面相觑。
轿子很快赶到驿馆,叶梦熊和宋应昌照例也到这里洗个澡,换身衣服。
再紧急也不能一身臭烘烘,灰土灰脸地去见太子殿下,有失礼仪。
过了一个时辰后,叶梦熊和宋应昌在紫光阁见到了朱翊钧。
“臣礼部主事、理藩院司务叶梦熊,臣礼部给事中、理藩院司务宋应昌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朱翊钧还是穿着一身朱色的五爪团龙蟒服,头戴乌纱翼善冠,伸手示意两人起身。
“你二人的急报有说,朝鲜君臣狂悖至极,坚决不肯吐出所侵占的一寸土地?”
“是的殿下,臣等无能,出使朝鲜无功而返,有损大明颜面,请殿下治罪。”身为正使的叶梦熊愧疚地答道。
“不急,慢慢说,把原委说清楚。”朱翊钧摆摆手,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
“谢殿下。”
叶梦熊开始缓缓说道:“臣自去年十一月,与朝鲜告哀请封正副使沈义谦和郑仁弘,坐海船回朝鲜,十一月二十六日抵达朝鲜江华岛,十二月初四抵达朝鲜王京汉城。
初六,朝鲜国王接见了臣等二人。臣在殿上正式递交了国书,朝鲜国王收下,说是要朝议后再给予答复,叫臣等在驿馆休息。
只是一连过去半个月,朝鲜君臣始终没有给予答复。臣二人就分头行动。臣去拜会沈义谦和郑仁弘,当面了解情况。
思文则去找汉城的明商,让他们去打听消息。”
叶梦熊缓缓地说道,他和宋应昌也没有想到,自己两位同榜进士,天降大任,摊上一件代表大明出使朝鲜的差事,原本想着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没想到却灰土灰脸地回来。
朱翊钧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臣见到沈义谦,他坦诚告诉臣,大事被朝鲜朝堂上的党争给耽误了。”
“党争?”
朱翊钧没有想到朝鲜的党争居然激烈到这个程度,居然连事关宗主国的大事都被抛到一边。
“是的殿下。朝鲜国主即位时才十六岁,是先国主的侄儿。入继王位后由先国主王后听政。听闻此国主每天都要举行经筵,与儒臣探讨经史。
在儒学上颇有造诣,在经筵上辨问甚详,因此那些学识不足的儒臣都害怕当讲官。只是朝鲜国主儒学了得,却对朝堂上逐渐激烈的党争束手无措。”
叶梦熊和宋应昌悄悄看了一眼沉寂不语的朱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