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我军需要西、北两线作战,确实无余力越过长白山去收复旧土。”
至此,坐在旁边的叶梦熊和宋应昌也明悟到,胡宗宪其实心里早就有数,知道图们汗今年开春以后会对辽东不轨,国朝在辽东的兵力会相对紧张,没有余力因为朝鲜君臣不识天威,就向东用兵。
但是自己二人说了出使朝鲜的情况,朝鲜君臣这么不给面子,胡宗宪等人肯定会顺着梯子往下说,要严惩不贷,难不成还要说轻轻放过。
这就是为臣之道,值得学习。
更重要的是,胡宗宪等人清楚太子殿下睿智,会权衡利弊,不会头脑一发热就胡乱做决定。
所以刚才君臣一番微妙对话,把情况都传递地明白无误。
殿下,辽东陆路兵力不足,暂时没办法严惩,要不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
果然,朱翊钧似乎料到了如此,很自然地点头道:“陆路不行,水路?嗯,海州港,江华岛,孤记得这两处海港码头,商铺仓储,都是大明海商一手修建操持的。”
主持海运处的梁梦龙马上答道:“殿下英明!”
那就不能炮轰,打得都是自家产业,毁的都是自家财产,不能做这样的傻事。
听到这里,叶梦熊和宋应昌对视一眼。
难道我们对朝鲜这个无赖,居然无从下嘴了?两人顿时觉得有点气闷。
我大明水陆两师军威,这两年前所未有地强盛,居然吃不住一个朝鲜?朱翊钧转了两圈,一回头问徐渭:“文长先生,藩情咨访处归伱管着。朝鲜有什么情况?”
藩情咨访处接管了商业调查科在海外的情报网,发展迅速,尤其在日本、朝鲜、安南、占城、暹罗广布眼线,深埋暗桩。
徐渭一听就知道朱翊钧想问什么。
绝不会是问朝鲜现在是不是太平无事,肯定在问内部有什么矛盾。
“回殿下的话,咨访处有探知到,朝鲜除了朝堂上党争不休,全罗道、尚庆道等地,因为天灾人祸,民怨沸腾。”
众人一听,都在猜测殿下想怎么下手。
“民怨沸腾啊!苛政猛如虎。这点,前朝历代都有过深刻教训。
秦末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末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唐末的‘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元末的‘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历历在目。”
朱翊钧默然了一会,“卓吾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