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有一半挂在族人名下,大家都姓徐,信得过。”
“现在这时节,说不上谁信得过谁了!”徐阶恨然道,“我千叮嘱万叮嘱,叫大郎一定要小心。海瑞在南直隶跟个游魂似的,谁也不知道他会飘到哪里去。
那是把太阿剑啊,嘉靖爷用自己的名声把它磨得无比锋利,专门留给西苑的太子,专门用来斩妖除魔的!他不知道厉害吗!这个关口还要去占田地,去隐匿田赋。海刚峰的鼻子,比狗还灵,他这么张扬,人家随着味就过去了。
大郎到底想干什么!想我们徐家一门都干净吗?徐家清净了,他能干净吗?”
徐琨眼珠子一转,迟疑地说道:“大哥自从大嫂病故后,性情大变。这次又酿出如此大错,会不会有什么缘故?”
徐瑛在一旁附和着猜测道:“父亲,二哥说的有几分道理。大哥是我们三兄弟里最聪慧的一位。又长期跟在父亲身边,通晓官场玄机,按理说应该清楚海瑞的厉害,知道暂避锋芒。
为何突然在去年买了五万多亩良田,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徐阶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知子莫过父!徐璠名声在外,多么聪慧,多么能干,其实有一大半是徐阶苦心经营的结果。
徐璠身为徐家长子,以后要接管徐家,撑起家门,不刷刷名声,以后怎么镇得住兄弟,镇得住徐门族人?徐阶知道自己长子徐璠的才智,算是中上之姿,超出一般人,且为人听话孝顺,足以支撑徐门。
优点不少,可毛病也不少,其中最让徐阶头痛是两条。
一是贪财。
徐璠长大的时候,正是徐阶最艰辛的时候。
那时的徐璠跟着父亲吃尽苦头,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只要有机会敛财,田地、商铺,他都会毫不迟疑地下手,想法子搞到手。
其次是为人太仗义,过于轻信朋友。
能急人之急,凡宗党亲知、故交朋友有迫于役、窘于讼以情实告者,靡不力为之扶助。往来有一群朋友,自诩为竹林众贤,吴中诸子,徐璠对这些人却是肝胆相照,无言不信。
会不会这些朋友里,有人设计构陷,引得大郎跳进陷阱里?徐阶细细琢磨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闻到了浓浓的阴谋气味。
高拱在三镇清丈田地,朝臣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在为清丈天下田地做准备。
高大胡子是什么人,徐阶还是知道的。
心高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