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峰公,独立的意思是互不干涉,没有利害关系。御史也是科试中出来的,是文官的一分子,指望他们都能秉公行事,恐怕不现实。师生同门、同科、同乡,错综复杂的关系,结成了一张张网啊。”
海瑞感兴趣了,“殿下,那这大理院如何独立?”
“中枢是大理院,各处是提法按察司,设按察使、副使。府、县为分司和所,设按察佥事和按察知事。
在科试中分出律科,选用精通律法之人,专职司法之职,磨堪迁黜皆与六部都察院无关,尽可能地保持其独立性。”
海瑞沉吟一刻,缓缓说道:“臣觉得殿下有句话说得对,秉公司法、依法断案,纠官邪、戢奸暴、平讼狱、雪冤抑,确实是对苍生黎民最后一道保护。
如果法司不公,冤屈无处可申,百姓会被豪强肆意欺凌,后果不堪设想。殿下擢大理院,改按察司,推动司法独立,臣觉得确实是利国益民的一大善政。”
朱翊钧清楚海瑞的秉性,只要能对百姓们好,他都会支持的。
“殿下,那鸿胪等五寺,又是怎么一个章程?”
“刚峰公,理藩院改为鸿胪寺,以后外藩藩事以及通商事宜,皆有鸿胪寺专职处置;编制典铨处职权改为光禄寺。”
“殿下,光禄寺与吏部何异?”
海瑞知道编制典铨处,就是这次整饬吏治、中枢改制的实际操盘手。
“刚峰公,可以这么说,如何选录天下官吏、又如何使用这些官吏,归吏部管,但选录多少名官吏、怎么个使用法,是光禄寺的职权。”
海瑞明白了,又是制衡。以前文武百官的磨堪、迁黜,全部操持在吏部手里,现在太子改制光禄寺,分出一部分铨政之权给它。
“那科试还归礼部管吗?”
“刚峰公,还归它管。为国选材,是大事。总不能吏部自己选录人才,再自己磨堪迁黜吧。”
“也好,礼部主持选材,再分拣给吏部、大理院使用。”
海瑞也是一点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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