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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药够吗?”周国泰停下问道。
“回将军的话,消耗得有点快,三天就打完了四个基数,仓库里只剩两个基数了。”
两个基数,打不了一两天了。
这些火炮可是守城的镇海神针,要是没有弹药,这城守起来就更加艰辛了。
周国泰拍了拍炮兵队长的肩膀,“打准点,多打几个北虏。”
“是!”
周国泰走到北门城楼跺墙后面,看向前方。
北边的山野间,一直到天地之际,漫山遍野的全是帐篷,袅袅升起数以千计的白烟,时不时有人骑着马穿行其中。
似乎有歌声顺着风飘过来。隔得太远,风又太大,听得若隐若现。
一群群的牛羊在帐篷的不远处,悠闲地吃着草。不远处这场数万人的生死搏杀,与他们毫无关系。
周国泰抬起头,天色阴沉如铅,低得仿佛就悬在头顶上,一伸手就能攀到。
天气越来越冷,但是没有冷到周国泰想要的程度。
天公不作美,往年冬天一年比一年来得早,一年比一年冷。今年偏偏迟迟不见迹象,极有可能会来迟。
贼老天!
“呜!呜!呜!”
远处数十支牛角号吹响,从各个营地里涌出骑兵,像千百条小溪泉水,汇集成一条河流,数十条河流汇集成一片湖水。
上万察哈尔兵马列着队伍,向开原城慢慢前进。
有四五千人是步兵。他们或披着皮甲,挂着护心镜,或穿着羊皮袄,戴着翻毛帽,背着弓箭,挎着刀枪,扛着云梯,神情木然。
在他们身后,是骑兵。他们坐在战马上晃动着身体,拉住缰绳,控制坐骑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他们是等前面的步军打开城门后,一拥而入。
还有更多察哈尔部众,从营地出来,慢慢汇集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开原城墙上早就响起了急促铜钟声,还有尖锐的铜哨声。
士兵们脚步如飞,一队队士兵走到跺墙后面备战。一队队弓箭手和火铳手站在后面。炮兵队长招呼着炮手们,把火炮缓缓推到炮位上。
很快,刚才忙乱嘈杂的城墙突然变得安静,只有在北风中呼呼飘动的旗帜,在啪啪地乱响。
守军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察哈尔部众前锋缓缓推进到城下一两百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