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这题,罗氏会得很。
边说边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真切。
仿佛整个左氏九族,就她家的日子最难捱。
众人随着她的表演,思绪被带偏了。
罗氏也没说错。
众所周知,她在给儿子娶了媳妇儿后,就再没接过浆洗衣裳的活计了。
儿子成亲的第二年,就给她添了一个孙子。
秀才公一年四季都得有体面的衫袍穿,稍微好点的料子一身置办下来也要几两银。
文人最爱参加诗会,听说还要交什么会费来着。
她家就没一个是挣钱的!
都指着傻子媳妇儿带去婆家的嫁妆分红养活呢。
他们这些人,昨日至少还坐了两个时辰的骡车。
罗氏可是自己硬走下来的!
要真是手里真攥着大几百两银子,谁愿意吃走路的苦?
大部分人沉默了。
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哼!罗氏你就是个藏奸的!搁家里银钱咱就不提了,我记得你那个有钱的亲家公,前天早上可是来给你们送行了的!”
罗氏摊着手:“人家送也是送自己亲闺女,你见着我和他说过半句话么?”
对方阴阳怪气道:“你哄谁呢,他给你儿媳妇的不就是给你的么?”
罗氏连忙叫屈:
“婶娘啊!这话你得问我儿媳妇去!她要同意你说的才能作数。要我说呀,你们最好也别去找她,让她留点银子买多几次平安吧。”
啧啧,五十两银子救一次命!
谁敢借这个买命钱?
一时间,众人还真拿罗氏没辙。
甘明兰站得远远的,就看着她那个婆婆“唱念做打”。
咂摸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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