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开朗豪放,一向内敛的王介身处其中难免几分局促。
“阿兄,父亲近来不是总说让你有机会多与王家二哥哥请教文章吗,快去呀。”陈凝田远远见着王介,伸手推了兄长一把。
陈家兄长走上前去,有了人说话,王介看起来放松许多。
陈凝田这才去寻被宝音拉走的贞仪。
七月的吉林已经退去了大半暑热,正是适宜玩闹骑射之时,少年人们在马场上驰骋追逐,挥鞭呼喝笑闹着。
贞仪这段时日没怎么来练习骑射,此时正被多兰夫人抽查考核。颠簸的马背上,贞仪挽弓接连发了三箭,全都接近靶心。宝音惊呼叫好,多兰夫人也笑着点头称赞。
策马经过此处,收束缰绳勒马的额尔图也难得点了点他那倨傲的下巴:“很不错!”
说着,斜睨向宝音:“比你当初学得快多了!”
宝音瞪他:“今日你过生辰,我高抬贵手不打你!你且等明日!”
“你打得过我么!”额尔图轻蔑得意地哼笑一声,喝了声“驾”,纵马而去。
他今日穿着赤红缎面黑边、绣着大片金色蒙古图腾的簇新骑装,少年身姿腰背挺拔,在这宽阔的马场上是最威风张扬的那一个。
四处燃起铜盆篝火,火焰摇曳着,似与天边晚霞相接相熔。
欢快豪放的鼓乐声荡漾,食案上摆着羊奶烤肉与瓜果,少年们在草地上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有人赤足,也有少年褪下上半身衣袍塞在腰间,玩起了角抵戏。
王介从未见过这样纵情玩闹的场面,很觉讶然惊愕。
橘子卧在贞仪脚边的草地上,任凭欢呼鼓声震耳也不影响它呼呼大睡。
宝音拉着贞仪跳舞,围着篝火跑闹,待兴头上,又哄骗贞仪喝了一盏果酒,贞仪从未喝过酒,嗓中辛辣烧灼,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宝音一群女孩子们笑得直不起腰。
贞仪顾不得追着宝音去打,接过一名端着托盘的侍女递来的茶水,忙灌了半盏,才算好受了些。
贞仪与那侍女道了声谢,将茶盏放回到托盘上,再一回头时,发现宝音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反倒是额尔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
少年应也喝了酒,身上带些酒气,却是问贞仪:“我怎不曾见到你送来的生辰礼?”
贞仪被这直白至极的话给问住,难免心虚不自在:“我忘记了……”
对方问到她面前了,她也总不好说二哥哥备了,她便不必另备。
额尔图皱起了眉,看起来不太高兴。
少年人之间相处也是要面子的,贞仪感到无比失礼,忙道:“等改日必然补给你!”
额尔图忽然抬手。
他脾气向来不好,贞仪下意识地要躲,待反应过来时,一侧发髻边的珠花已不见了。
那珠花落到了额尔图手里,他依旧几分倨傲地道:“不必等改日了,就这样吧。”
说着,也不管贞仪的反应,将那珠花握在手中,转身大步离开,待背过身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篝火闪烁间,贞仪摸了摸那半边发髻,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不禁疑惑莫名。
回去的路上,倦了的贞仪听着大父和二哥哥探讨学问,不觉间在马车中靠着橘子睡了去。
这次喊醒贞仪的不是狗吠,而是老人咳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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