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
终于,梁辛颤颤巍巍的抖嗦着开口了,他承认自己曾经在章司业房间面前晃悠过,但他坚称自己绝对没有干过偷盗试卷之事。
“…殿…下,我…确实有想进章司业房,可…可窃卷……窃卷一事!”梁辛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我……”
不等听完梁辛磕磕巴巴的辩白,沈暮白抢先打断,承认了就行,她无须再听废话。
“好了,既然你也自己认了,证人证言在此。就随吾去了金狱!念在初犯,吾会请父皇考量从轻发落!”
金狱,虽然唤作“金”,实则是令国最高级别的监狱,位于皇宫之中,收监羁押的犯人均为违反律令的豪门贵胄。
在金狱内的罪犯因其原先的地位,不比外头牢狱,生活起居都会有所优待。但往往贵戚犯法,不仅与庶民同罪,因着举国上下影响颇为恶劣,更是罪加一等。
一旦入了金狱,从未有过全身而退的,赐全尸已是天子格外开恩,最轻的也是流徙荒芜困苦之地。
梁辛并没有停止他的哀求,反而加倍卖力地跪在地上,一次次地讨饶:“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对天发誓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求殿下!求殿下开恩!”
蔺阅不便插嘴,谢勉也并没想到有如此的突发事件,只剩下毫无惧色的陈曦继续为梁辛两肋插刀。
他隐隐觉得不对,凭靠沈暮白的一人证言,怎能轻率地就下定论。即使梁辛有去过章司业房间,也不可断言是他所为,毕竟这涉及到了梁辛的生死!
令国规定了严格而全面的刑罚程序,从告诉、回避、审理到死刑核准。而证据这一程序,只有沈暮白的口供,鉴于缺少物证,证人证言又需众证定罪,沈暮白无法入梁辛的罪。
无论怎样的真相,都需要以正义和公平为准绳。
陈曦摆事实讲道理,但语气不落下风,步步紧逼沈暮白。
“皇姐未免太过武断了!令国对证人证言有所具体规范,‘称众者,三人以上明证其事,始合定罪。’即需要有三个或以上证人提供证言,才能确定罪行。眼下没有物证,只有皇姐一人所见,凭什么可以裁夺梁世子的罪?!”
对着陈曦本就意见颇多,他为梁辛出头,撞在了沈暮白的枪口上。
“陈曦,我说这与你有何相干!”,沈暮白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各级朝廷命官本就对属下犯罪负有举劾之责,平民亦可投告,吾作为储君更有指陈实事,将犯法者送入牢狱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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