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衣服,下了炕,拿上猫眼儿草往兔笼子那头摸。
农村的冬夜一片寂静,天上挂着一轮毛月亮,二房屋后养兔子的棚子里看着像是蒙着黑纱,越发黑咕隆咚的,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叫了两声,田秀娥做贼心虚,心也跟着骤跳两下。
墙角缩了片刻,确实没有人出来,她才撞着胆子往兔子棚里走,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着记忆小心地往兔笼跟前探,一点一点手终于摸到了笼子的竹片,她松了口气,赶紧就把猫儿草从缝隙里往笼子里塞,可摸着摸着有点不对劲儿。
这竹片子上怎么多了个冰凉凉的铁丝呢?前天来时可没有啊?
田秀娥还犯嘀咕呢,寂静中响起“嘎达”的一声。
紧接着许家上空就骤然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尖叫:“啊——!!”
深更半夜,这嗓子不光把自己家人吵醒,就连跟前邻居家的灯也亮起来,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披上衣裳就从屋里跑出来看。
许老爷子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光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过去,一家子男女老少全都睡眼惺忪的跟着,等到兔子棚里看见眼前的一幕都震惊了。
田秀娥扑在笼子跟前哀嚎不止,左手上赫然夹着个耗子夹板,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想跑跑不了,想溜溜不掉,关键是手太疼了,铁夹子虽然没带尖齿,但是咬合力大,几个手指头都被夹成了紫红色。除了扯着嗓子哭,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许老太光是看见这景象,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皱着眉:“老三家的,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手上夹着个铁夹子,田秀娥涕泪纵横,哪还能说出话来,许国志脸都黑了,赶紧上来就给往掉取。
刘英红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弄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抓耗子来了?”
赵春兰:“秀娥没用过耗子夹吧,头一回用,夹了手也正常,下回可得小心点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