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外打开,裴永光冲进来将萧羽从身后抱住:“萧羽,萧羽冷静点,别冲动。”
萧羽脸色阴沉无比,声音尤其冷峻:“我还有别的事,一句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丝毫感觉不到手背破损处的疼痛。
看着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冯钊,裴永光心神一凛,这实在太反常了,根本不像是萧羽的行事作风,他从前就算再愤怒,也会留一线分寸,可现在的他就像是匹脱缰的野马,没人能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翻倒的凳子被重新扶起来,冯钊这次是真的瘫坐在上面,满嘴的血。
裴永光掏出自己的手帕给他丢过去:“知道什么就说吧,隐瞒对你没好处。”
事到如今,冯钊哪还敢多反驳一句,他颤巍巍地用手帕擦了擦血,哽咽着道:“我也是受人指派,那些事不是真心想干的。”
“受谁的指派?”
“就你说的那个人,庞......庞军。”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冯钊小心地抬起头,看向墙角坐着那尊冷面煞神,哆嗦道:“他告诉我,想法子让张国栋走投无路,逼到死路上,我就照办了。”
“张国栋刚下乡那几年没少挨欺负,都是庞军指使我们干的,我们不干也会有别的人干。”
“然后呢?”萧羽声音沉哑。
“然后就是我们戏耍张国栋对象那次,他朝我头上劈了一铁锹,就跟疯了似的。我脸上这道疤就是那次留的。
“那件事之后,庞军才叫我们以后不用再欺负张国栋了,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搬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
“买药,把钱花完了,没地方待就回来了。”
冯钊口中的药是致人上瘾的违禁品,只不过黑道上都称之为药,这也解释了刚才他刚才为什么会手抖。
很难想象,当初张国栋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就在他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有人出现救了他,还给他提供庇护。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信任,听凭调遣。
短暂的寂静过后,萧羽吐出一口烟问道:“你能描述出庞军的长相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