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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干脆躲到部队,除了每个月往家里寄钱,一年也难得回去一趟。
两人见他不肯低头,又假借父亲病重的消息,骗他回去,实际上却想给他过继个儿子。
沈建州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
昏暗低矮的土坯房里,站着五六个孩子,沈春梅把自己的二儿子从一堆孩子当中推出来,舔着脸笑:“建州,你是个痴心的,家里人都知道,可你在外面打仗,膝下总得有个后,咱们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娘老子都指望着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沈家不就绝后了,不如这样,你把二娃子过继当儿子,宗里开祠堂改族谱咋样?”
被推出来的二娃子穿的一身簇新的新衣裳,蓝褂子黑布鞋,根本不像是从农村家庭的出来的,拾掇的倒像是个城里人,三年饥荒刚过,他倒吃的肉乎,身型圆润,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自己的妻儿下落不明,沈建州哪有什么心思去过继别人的儿子,他只觉得荒唐可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见他不买账,沈春梅急了,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好话跟你说尽,爹娘怎么生出你这么头倔驴,你天天在外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离得这么远,消息不灵通,挣下的家业不都被旁人霸揽了。”
“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家里这些孩子总得过继一个,不然就按之前说的在村里娶房媳妇,你外出打仗,她留下照顾爹娘,自己看着办!”
姐妹两人胡搅蛮缠个没完,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建州。
爹娘年纪大早就被她们说服了,时不时地来哭上两趟。
沈建州被缠的没办法,闹大了又嫌丢人,迫于无奈,只好答应过继。
但条件是不养儿子,把尚在襁褓中饿的只剩一口气的盛婉抱上,成为名义上的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是沈建州养大的盛婉,但从没阻拦过沈春娟以亲生母亲的名义跟盛婉联系,连姓氏都没有随他,而是一直跟着亲生父亲姓盛。
在他的看来,领养盛婉只是迫于无奈,在他的心里只有崔江英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