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自己鼓着掌从一个小台子上走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盒子一样的东西,它曾经唯一的作用就是装东西,但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作用,让人站得更高。
很快有人把盒子提起来,放进了路边的一辆厢式货车中,而威廉正在和还没有散去的路人进行交谈。
看样子他的一些观点得到了这里的人们的支持,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底层的政客宣传自己的渠道很少,只有走到人们身边,人们才能听到他说什么。
他不能像那些知名的政客那样,哪怕只是在公众场合放了一个屁,都会有媒体用《某某政要在公开场合大声喧哗》为标题来告诉民众们这件事。
而且他没有什么名气,就算真的上了报纸,人们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不会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哪像是现在?
等了二十多分钟,人们才逐渐的散去,威廉和他的两名助手低语了几句,一边跑过了马路来。
他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你路过这?”
蓝斯点了一下头,“去银行处理点事情。”,他停顿了一下,“他们好像很喜欢你。”
威廉脸上有一抹得意,“不,他们喜欢的是实话和未来。”
他聊起了他对民众们说的话,“现在你让这里的治安变得很好,所以我们不能从这里下手,我想到了医疗问题,教育问题。”
“帝国区的学校太少了,我向他们说,我会尽可能的说服一些教育集团或者市政议会,让他们在这里建造更多的学校,让更多的人有享受教育的资格,还不需要离家那么远。”
联邦其实早在七八十年前就开始讨论并实施义务教育,十多年前时社会党总统在竞选中,就提出了“全民高中生”的教育改革计划,并且很顺利的实施了。
不过实施不代表贯彻,实施只是代表孩子们有了直接上高中的资格,但是他们的家庭附近有没有高中,各种费用如何,这是联邦政府决定不了的。
他们只是承诺并且实现了,只要公民愿意,就能够接受高中教育这一点。
这是教育体系的一次重大改革,但它是否真的能够为上高中的孩子们带来命运上的转折,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高小和高中生依旧在一个车间里工作,高中生不会因为多上了三年学,起步就更高一点。
反倒是他们比高小毕业的同龄人多上了几年学,等他们开始进车间时,也许那些高小生已经是熟练工了,拿着更高的工资,享受着更好的工厂福利待遇。
底层民众通过上学的确能够改变很多的东西,不过大多数人最想要改变的东西,却都是无法改变的,比如说命运。
那只是极少数幸运儿能做到的事情,并且他们能做到改变命运,往往也和读书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
总之,帝国区内高中学校相当少,威廉打算从这里作为一个突破口,进行宣传。
“还有我鼓励人们应该承担更多的义务,并且享受更多的权利。”
蓝斯听完忍不住笑说道,“很联邦式的政客口吻。”
威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们喜欢这个。”
蓝斯掏出了一盒烟,九分钱的,他不是没有钱,而是在维持一个更贴近民众的新锐政客的角色。
当一个官员掏出一块钱一包的香烟,虽然看起来……只是五分钱一包香烟的二十倍,但这就已经足以让那些抽五分钱一包香烟的人,在关键时刻闭上自己的嘴。
因为这包香烟的价格会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一点,我们不是一类人。
但九分钱的香烟,就很好了。
它价格高于大家抽的手工烟或者两三分,三五分的廉价香烟,不过又不会超出太多,反而会让人有一种没有阶级约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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