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中秋已至。
中秋乃十五,是无望公子坐诊的日子。
谢清漓换上无望公子的装束,在妙心堂的诊室中枯坐了一天,她见了不下百人,却没遇到一个真正的病人。
这些人要么是普通病症,要么是无病呻吟,要么只是对无望公子好奇,想要一睹神医真容。
谢清漓忍不住叹了口气,眼见天色将晚,她低头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突然,一个人影快步走入诊室,蹑手蹑脚坐到谢清漓对面,压低嗓子道:“阁下就是神医无望公子?”
谢清漓猛然抬头,当看清来人时,她抿紧嘴唇,极力压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
来人竟是谢景元,他身着一套小厮衣衫,脸上敷着一块黑色面巾,头上戴着一顶大斗笠,只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
谢清漓憋着笑,淡淡道:“是本公子。不知客官哪里不适?”
事关男人尊严,谢景元实在羞于启齿,他犹豫半晌却并未开口,而是微微低下头,极力将自己缩到椅子里。
谢清漓的嘴角微微上翘,清声问道:“客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莫非是脸上长了东西?客官能否将面巾和斗笠取下,让本公子看看?”
谢景元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才低声道:“神医,本官……我被人下了药,但我不知道那药对我有没有影响……”
谢清漓嘴巴微张,好似极为惊讶,压低声音问道:“客官被下了什么药?”
谢景元再次警惕地朝四周瞧了瞧,凑近谢清漓道:“是,是断子绝孙的药。”
谢清漓震惊得瞪大眼睛,大声道:“何人如此……”
谢景元慌忙站起身,伸手制止谢清漓。谢清漓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何人如此歹毒?”
谢景元静默了一瞬,心道反正神医不认识他,便怒道:“是我的姨娘!”
“我和她相识于微时,那时候我们都青春年少,本以为会平平淡淡相守一生,但我得遇良机、飞黄腾达,我们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再娶她为妻已经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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