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语气真诚,关月虽怀疑着,却也半信了,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酸涩味瞬间弥漫开,直逼太阳穴,叫人说不出话。
关月双手蜷了蜷,脸皱成一团,吐出青葡萄,半天才缓过来。
陆淮舟大笑,撩眼看她,“关二姑娘的葡萄架专结酸果子,我这爱吃酸的人都遭不住。”
“大人摘我院中果子,即便不好吃,也是要赔钱的。”
“赔,”陆淮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差钱地开口,“算在药材里。”
关月轻哼一声,杏眸瞪了他一眼,转身即走。
陆淮舟眼底波光流转,润目含情,跟随关月的动作偏移,目送她步步远离,进堂屋去了。
嘴角的弧度逐渐落下。
关家的消息并非绝密,即便关月的身份在盛京掩盖地很好,都察院一时间难以查出来,却瞒不过他。
玄鹤一早就带来了消息。
关月确为青姨娘所生,出生不过三天就和奶娘一起来了桃花村,关家供她吃喝,给她仆从丫鬟,却从不曾来人探望。
她虽然没有享受到作为关家二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未曾受苦。
可陆淮舟看她却一点不像被呵护长大的样子。
沉稳老练,浑身郁郁,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
玄鹤还说,关庭为她请了教书先生,她常常给关家写信,却不能寄出去,于是只能把这份思念锁在院子里。
又打听得她善解人意,举止贤淑。
可他昨日,亲耳听到关月让迎香把《女德》、《女训》当引火柴烧了——
算哪门子的贤淑?
陆淮舟重新躺回靠椅上,闭眼听清风,任蝉鸣绕耳。
指尖在膝头轻叩,心里还想着关月。
这人,有趣得很。
关月进到屋里,透过纱窗偷看葡萄架下的人。
方才的称呼她没有忽略。
这么快就查出了她的身份,此人权力该是不小,她得好好把握。
迎香突然急匆匆地从厨房跑了进来,“小姐!”
“怎么了?”关月收回视线,合上纱窗,“菜烧好了还是厨房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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