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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过青姨娘的书法,也见过关庭的字迹。
书里的批注,不是两人做的。
关月若有所思,叫住正在剪灯花的人,“迎香,我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迎香歪了歪头,保持着拿剪子的姿势,直到灯花炸开,蹦了一滴油在她手上,她才反应过来。
“小姐,我从小就跟着您去桃花村了,对青姨娘的事所知不多。您是指哪方面?”
关月:“她是怎么和我爹认识的,我外祖家在何处?这些,好像从没听人提起过。”
“奴婢隐约听人提起过,老爷是在外任途中遇到青姨娘被山匪拦住,发了善心,救了她,并且带在身边。至于您的外祖家……从没听说过。”
关月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合理,但细想来,总觉得怪异。
就好像青姨娘此人无根无据,不知祖籍,凭空出现了一样。
“那她的心疾又是怎么回事呢?”
迎香:“这个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然后在生产过程中又没调理好,落下了病根,所以青姨娘的身体才会这般虚弱,日日用药养着。”
“既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为何我没有呢?”
“呸呸呸!”迎香连忙道,“小姐您健健康康地多好啊,怎么还能盼望着自己生病!太不吉利了,以后您可不能再这么说。”
她噘着嘴,认真得不行。
关月笑了笑,“好,不说了。”
她又翻了两页书,一股怪异感再度涌上心头,“我回府当天,父亲曾去过晚香堂,我见他们之间也没有龃龉,何至于这么多年,父亲都不踏足母亲的院子呢?”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
关庭既救了她,将她带在身边,还有了一个女儿,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
况且他在得知景夫人想要让自己替嫁后,怒气冲冲与之理论,言辞激烈,不似作假。
种种行迹来看,他都不像是会将自己置于乡下不闻不问、对青姨娘无甚温存的人。
迎香摇头,“奴婢也不懂。”
关月手指在桌面轻叩,总觉得可疑,又暂且猜不出背后的原因,遂作罢。
“罢了,再看看吧。”
她总会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