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锦衣卫出现在皇城外时,那些闻讯聚集来的士子们沉默了。
嚎哭的谭晓一家子觉得不对劲,有人说道:“嫂子,这看着像是要拿人呢!”
谭晓的妻子红着眼,“拿就拿,有本事便弄死我!”
两个锦衣卫走过来。
“一刻钟内不走,那就不用走了。”
谭晓的妻子一怔,“你等难道敢把我抓进诏狱?”
一个锦衣卫按着刀柄,微笑道:“别担心,诏狱你还不够格。不过,流放千里也不错不是。”
嗖!
转瞬眼前就没人了,只余下几根香,一堆烧纸钱留下的灰烬。
陆炳走出皇城。
眼中含煞,“一刻钟后,滞留此地的尽数流放……”
“我等死都不惧,难道害怕什么流放?”
“笑话!”
陆炳冷冷的道:“革除功名!”
蒋庆之走了出来,上马。
护卫们紧随其后。
“蒋庆之在那!”
有人喊道。
可队伍的最后面,有人悄然溜了。
“马兄,马兄!”
有人发现了,便喊了起来。
那人回头强笑道:“这不你嫂子让我顺路买菜回家,我先去菜场看看,回头再来,回头再来。”
“流放千里,到了当地还有士子照拂,可若是革除了功名……”
“小弟还有事。”
“王兄,小弟先走一步!”
蒋庆之策马从侧面缓缓而过,双方仿佛互不相识。
“软蛋!”孙重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窦珈蓝说道:“一旦被革除功名,此后就得缴纳赋税,还得服役。且有事儿再想倚仗官府,那就难了。”
“伯爷!”
徐渭和胡宗宪闻讯赶来了。
二人拿着棍子,胡宗宪还好,白胖的徐渭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富城也来了,一直在看着那些士子。
他佝偻着腰,目光阴冷。
孙重楼瞥见了师父在袖口里半露的爪子,嘀咕道:“师父不是说这鹰爪手太狠毒,有损阴德,此后不用了吗?”
“伯爷!”富城行礼,“老奴来晚了。”
“不晚!”蒋庆之笑道:“来了就好。”
他回身准备叫老纨绔一起回家喝酒,却见朱希忠正和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争执。
“好好好!”男子退后一步,“国公既然要一意孤行,那就当老夫什么都没说。”
朱希忠默然看着对方远去。
“什么意思?”蒋庆之问道。
朱希忠回身,“此人当初教授过老大,方才只是问了一番老大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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