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乌力眉头微微一皱,对于林仲云他乃是恨之入骨。只不过在他看来,义军只是一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农夫组成的反叛势力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纵使如今的义军已经如日中天,但他仍然坚信那所谓的义军在他们北蛮铁骑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是他身为草原之子的骄傲与自豪,更是对他这些年励精图治,严厉治军的自信。
“就我目前获取到的信息而言不容小觑。”
提起义军中年儒生的脸色立刻变得冷肃起来,双眸也透露出一股无比的凝重之色,“那林仲云以一介难民之身走到今天,以数百人起家夺二州之地,敢问大汗能否做到?”
中年书生的反问,让查干乌力蓦然一愣,随即神色落寞的摇头否定道:“本可汗说的最辉煌的战绩也顶多是率五千骑兵在敌军中杀了个来回,就那次我还险些死在当场。”
“嗯,既然如此那可汗还认为那义军只是一群草包吗?”
中年儒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纵使那大乾的人再如何草包,可大汗别忘了,其中可还有上商楚卿!”
“照你所说,那义军倒还真的不容小觑。”
查干乌力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语气也变得冷寒起来,认真道:“我北蛮日后最大的敌人就是那林贼,倘若这次大乾朝廷真的不敌的话,那林贼岂不是……”
想到这里,查干乌力的目光已经变得无比凝重,到了现在他从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虽说他心怀骄傲,坚信北蛮铁骑天下无敌。
然而自信与莽撞、没脑子根本就是两回事,作为一个正常人他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义军有吞并镇北王的风险而不采取任何动作,从而导致义军日后变得难以处理。
更何况从现在开始遏制义军的话,那么他日后入主中原也会变得更加顺利,何乐而不为。
毕竟别人他还不在乎,但商楚卿的能力他是明白的!
眼见查干乌力听进去自己的话,中年儒生点来点头,心中有些欣慰。
在北蛮这些部族首领中,也就只有查干乌力能听进去他说道话,其他的人要么就是头脑简单,要么就是说完过几天就全都抛之脑后。
随后,他也是继续说道:“大汗担心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如今的朝廷气数已尽,算不了什么。
可若那林贼此战胜利的话,必定名声大噪,大乾的底蕴也将被其所吞噬,日后处理起来只怕会棘手的很。”
事实上不仅仅是林贼,倘若大乾此战胜的话,说不定已经病入膏肓的大乾靠着这挤神起死回生。
毕竟就连如日中天的义军都不是迟暮大乾的对手,那还会有人是大乾的对手?倒哪里还有人敢再生造反之心?
“那按照先生的意思,我们目前应当如何做?”查干乌力也是深吸一口气,将先前所有的不耐都强压在心底。
作为整个北蛮的可汗,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霸气侧漏,更知道什么时候该礼贤下士。
“汉人内部一直流传这一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中年书生双手负后,挺胸抬头,胸中点墨尽数倾泻而出,“如今大乾朝廷与那林贼就是那相争的鹬蚌,而我北蛮就是那稳坐高台的钓鱼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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