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时,只见那只白狐扭头梳理了下在打斗中变得凌乱的毛发,随即不急不忙,走到小溪岸边,朝着对面一跳。
身体轻盈,好似没有重量,轻松跳过小溪,又迈着不紧不慢的小碎步走到木板桥的另一头,一人一狐再度把他夹在桥上。
“果真狡猾!”
这狐狸怕是这道士养大的吧?
这样也好,起码没了墙给它踩。
刘太如是想着,木板已经有了动静。
这次却是道人先行持剑而来。
那道人身上道袍已破了几处,胸口手臂都带着血迹,可他仿佛并不觉痛,目光死死盯着他,举着剑来,竟也颇有军旅气势。
要是乱世,这人怕也有些成就?
刘太如此想着,提枪迎上。
刹那间长枪刺出七八下,枪头仿佛分身成影,道士剑术一般,不过力气很大,也挥舞着剑与枪头相撞,不断碰出声响,荡入无人的迷雾深处。
脚下木板有着细碎的动静。
定是那狐狸又冲上来了!
刘太立马收回银枪,转身就是一个云扫枪,枪身势大力沉,破开迷雾,甚至荡出一月寒光,自有横扫千军之势。
前方正欲欺近的道人立被逼退。
可是长枪扫过身后之时,却见桥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狐狸的身影。
“咦?”
那狐狸呢?
刘太瞪圆眼睛。
余光一扫,见了一点白影——
竟见那狐狸确实走的木板桥,可却不是走的桥上,而是从桥下面倒挂着跑过来,此时正从木板桥的边缘探出头来,对着他吐一口气。
“呼……”
已是暖春,非是寒冬,为何吐气成白?
刘太觉得不对。
立马在桥上旋转躲避,这口白气却紧追不舍,闪避的速度自然没有转头快,白气眨眼间就追了上来。刘太杵着长枪凭空跃起将近一人高,却仍没能离开白气的范围,仍然被沾到一些。
顿觉身体冰冷,发麻发木,像是冬天不穿衣服在外面走了一圈。
这才知晓,这是寒气。
刘太的动作却没有停。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两个念头——
为何这狐狸能在这里用法术?
为何这狐狸比这道人还狡诈?
嘭!嘭!嘭!连着几声!
枪头连续扎下,木板桥被轻而易举的扎穿,连着被扎出七八个洞来。
狐狸则在桥下倒挂奔跑如风,轻松躲避。
抽回长枪,再与长剑碰撞。
片刻之间,双方又交手数十次。
一方武艺高强经验老道,一方一人一狐配合默契,双方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
“嘭……”
竟然是脚下的木桥先坍塌了。
哗啦一声!刘太落入水里。
“啊!!”
刘太大喊一声,收回长枪,一下杵进水里。
“噗!”
枪尾刺破溪水,打在地上。
此方幻梦之境迅速变化。
溪水、木桥、巷道、屋宅全都消失,只剩一片白茫茫之地,唯有雾与雾中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