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度尝试提笔,抄写许久没有翻阅过的经文,想像压下父皇那道魔障一样。
却再难平静。
从难以启齿,到难以抑制,自剖袒露于她眼前。
他还在等她教他。
但尚芙蕖非常头大,无语就是她今晚的母语。
她彻底坐了起来,不死心再问,“陛下,孩子怎么来的?”
“不穿衣服躺一起……”
陆怀声音发虚。脑海中下意识闪过那些朦胧绮丽的梦境片段,柔软发尾扫过腰侧……但不知道到底对不对,不敢告诉她。
尚芙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一个皇帝,是怎么做到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
再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才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还和宫里的侍人们一起纠结要走哪个风格,才能让对方惊艳,争取留下念念不忘的深刻印象……尚芙蕖一下噎住了。
难怪他敢提留寝,敢情是根本不知道后面要做什么。无知者无畏。
心情从紧张到羞涩再到恼火,她这一晚上堪比大逃亡受的刺激。
“算了……你躺着吧。”
少女彻底失了耐心,草草两下解开罗带,也不管僵成石头的天子,扯落帐幔,伸手将他一把推了进去。
灯盏随之被吹灭,暗香流淌。尚芙蕖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有些抹不开面,脸皮还没厚到能亮堂着言行身教。
黑灯瞎火掩耳盗铃……心里多少能好受些。
黑暗中,她缓缓摸索着对方的衣带,素日高不可攀的少年浑身绷得紧紧的,任由摆布。劲瘦窄腰线条流畅,蕴藏着力量,让人想起旷野上凶性十足的豹子。
“盈盈……”
他小声喊她,炽热的声息低哑,“你果然是在上面的。”
“????”
尚芙蕖指尖顿了下,玉带钩咚地一声滚落在地。
月色潺潺,与一室的香交融。
到了后半夜,北风乍起,席卷如狂澜,吹得幔帐上的金穗不住翻飞。菡萏新粉,将开未开之际,被摧折的抖落一池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