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本就沉默寡言,不太合群,那些膏粱子弟最看不上他这样的,所以一进去就遭到排挤。
看他身形的确清减不少,尚芙蕖更加火大了,“姓什么?谁家的?”
尚父一哆嗦,赶忙顺毛,“盈盈啊算了算了,咱们现在是在京兆,不比南水州……”
他是知名棉花。
无奈膝下儿女一个比一个头铁。
尚芙蕖梅开二度,夺过帕子拧了拧,塞他手里道,“爹你先边上哭去。”
尚清瞥了眼,回道,“姓梁。”
梁家?
这是完全没有料到的。本以为会是京兆那串耳熟能详的纨绔名单。但梁家,还比不上尚家……
她想起梁美人一提就直蹙眉的胞弟。
“梁家和宋家搅和在一起了?”尚芙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梁氏出的可都是泥鳅。
可惜手气不佳,押宝不准,可即便这样,也能第一时间提桶跑路。
当初气焰旗鼓相当时,都不敢将赌注压在宋党身上。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宋太师如垂暮之虎,日渐式微。
梁家怎么反其道而行了?
“不是梁家和宋家。”尚清声音低下,“是梁思诵和宋广嗣搅和在一起。”
尚芙蕖沉默了。
突然就理解,为何梁思吟面上伪装功夫那般好的,还会频频破防。
“宋广嗣近日痴迷于一貌美舞伎,为博一笑不惜豪掷千金。”提及这种话题,尚清语气依旧不变,表现出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听说人最开始是梁思诵发现的。因献美有功,且那女子性子孤高,不爱搭理人,所以宋广嗣留他在身边帮忙出谋划策。”
尚芙蕖嘴角微抽。
玉姬果然没有骗自己,她玩这种蠢物真和玩狗一样。
勾勾手指就能上钩。
难怪当初打上陆怀的主意。敢情是觉得那些男人太没有挑战性,所以,想试试更高难度的。
两人聊完,尚父也哭完了。
抹抹脸正要上前和女儿说几句体己话,不远处假山后倏地走来两道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