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无需抬眼,陆怀也知道是她过来了。伸手揉揉女儿毛茸茸的脑袋,温声哄上两句,便让奶娘将人带下去休息。
男人眉眼低垂,如笼春山。
玉冠被女儿扯散,发丝凌乱。朦朦胧胧的灯影下,比往日多了几分疏懒与柔软。
落在肩处的那缕系着红丝绦,颜色艳丽。本该女儿家的精致玩意儿,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女气,反而添了一抹妖异。
“盈盈。”
他忽尔抬眸。
尚芙蕖躲闪不及,视线正正好撞入其中,潋滟生辉,下意识要转开脸,下一刻却被攥住手腕。
“躲什么?”
“没有。”她梗着脖子否认。
储君的培养包括野心与强势,只不过陆怀极少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一面。如今脸皮没有以前那样薄,行为也越来越出格了。
“坐下来说。”
他语气平和,一如往常。
但受手腕被圈住的限制,导致尚芙蕖所能活动的范围内,根本没有空出的位置。
除了……对方腿上。
怪她当初太年轻,没想到和心眼多的人过日子这么麻烦。
“盈盈。”
陆怀又唤了她一声。
他极其喜欢喊她小字,语调总比平日说话更轻更慢些。尾音微微上扬,似春日一捧灿阳洒落。
尚芙蕖没法。
只能老老实实过去。
男人衣袖上萦绕着淡淡的水沉香,骨节分明的手极其自然环住她的腰。她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就落在自己头顶上……
咔嚓。
尚芙蕖呆了呆。
那缕突然被剪下的长发,已经轻飘飘落在他的掌心中。
陆怀又拿起剪子,连带着红绳将自己的那缕头发一并剪下。
清脆的声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尚芙蕖看着他小心翼翼将两人头发系好,用红绳打成死结。
直到陆怀又拿出一只锦囊,要将系成同心结的头发放进去,她才终于回过神,问,“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