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一团什么东西堵住,愣是说不出半个阻拦的字。
三瓶!
那可是三瓶!
咚,碗底触及案面的清脆声响,将她神魂拉了回来。
已经见空的碗盏里,只剩下那些雪白软糯的莲子可怜依偎。
尚芙蕖话音微滞,“今晚的汤有点咸,我去倒盏茶喝……”
她边说边起身,心口急跳,腰间佩环叮泠作响。
还没走出两步,猛然间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拨过肩膀,后背重重抵上那道万里江山的屏风。
“躲什么?”
光影蒙昧,窗牗上映出两人的影。
充满掠夺意味的吻来势汹汹,如疾风骤雨。成年男子脊背峥嵘,已不复当年青涩,轻易就能遮盖住她整个身形,气息却仍然炽热灼人。
陆怀骨节分明的手撑扶在她身后,半是保护半是钳制。
鬓发被揉乱,珠钗坠地。
尚芙蕖扯住他的衣襟,几乎躺在那片江河山川之上,借力恨恨踢了两脚对方的小腿,气息不稳道,“你疯了,还有人在外面……孟……”
在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前,剩余话音再度被吞没。
修长指尖轻抚过那柔和的眉眼,是即便闭上双眼,也能在心底清晰描摹出来的。陆怀另一手撑在她身后,掌下是大辰的舆图,精巧的绣线勾勒出日月山河轮廓,山脉溪流绵延不绝。
而如今,她就被压在这片自己成功征服的江山上。
这个认知,让他眼尾都染上一层薄红。似乎心底深处有极其隐秘的弦被轻轻拨动,脊椎骨都蹿上酥麻感。
更漏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四周堆着干净齐整的书册,案前铺开的奏疏,笔墨方正。唯有那支狼毫笔凌乱拽出一抹醒目朱砂。
而尚芙蕖正对着的、挂在墙上的那副羊皮舆图,在蒙了一层昏黄的烛火后更显肃穆,凛不可犯。
这与她身后紧贴着的,是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难以言喻的罪恶感霎时从心底升起。
这里可是宣室殿。
他到底是怎么从解件衣裳都忸怩,变成如今这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