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两字,却似乎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尚芙蕖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就猛地被一股力道打开。
男人撑在她身前。
分明帐内暗的看不见彼此面上表情,但尚芙蕖莫名生出几分,他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的错觉。
殿外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下。
迟迟淑景,烟和露润。万千春意自雨夜纷至沓来。
陆怀笑道,“所以你是这样认为的,还想和我分开?”
水雾似乎渗入帐子,尚芙蕖呼吸之间都带着潮湿。
肺腑也变得沉甸甸。
她在这桩子事上作死一向可以,偏生招惹还不自知。真要做点什么,又磨磨唧唧,娇气的很。
“侧榻也行。”
陆怀决意要给她长点记性,蓦地起身,顺带将人一把捞了过去。
隔着一窗,潸潸细雨缭绕在耳畔,浇的他心头那丛藤蔓蛮横疯长,“反正不管怎样,都合该是你受的。”
…
一夜骤雨,庭下积水空明。
尚芙蕖趴在窗前,盯着那枝被折断后,染了泥泞的迎春瞧。心里对那名老医官的旱地发顶,深表怀疑。
亏虚个犊子!
那副带露芙蕖的绣品,只剩下正中央的蕊心还没绣。拿起绣棚看了看,越想越破防,狠狠扎了几针。
伤害也不是完全单向的。
陆怀下完早朝,脸色比昨日还差劲,精神头却瞧着好上许多。老医官过来把脉时,指尖都颤抖了。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没什么能瞒得过大夫的,但这事说也倒霉,不说更倒霉。
好在天子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抬了抬手,照样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摸着自己没有几根毛的头顶,老医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下。
博山炉余烟袅袅,满室宁寂之中,天子缓缓抬起眼,“还躲着?”
尚芙蕖从屏风后走出。
将那只新做好的香包往他怀里一塞,说道,“我脸都丢没了!”
偌大后宫,如今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还有谁不知道真正拿钱干活的后妃,只有一个她?所以,方才她躲在里面,连声都不敢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