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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倏然又道,“有些头晕。”
“……”走不了,根本走不了。
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简直像条黏人的狗,多走开一步就不得劲。
尚芙蕖暗自咬牙。
在老老实实和他两眼相对半个时辰后,抽过架上的巾子帮忙擦拭。
热气未褪,悬于顶上的挂灯光线明亮。这大概是她看对方身子,看的最清楚的一次。
腰身劲瘦,线条流畅,天生带着强烈的侵略气息,是与女儿家截然不同的存在。她视线停留的久了些,似乎还在一点点往下……陆怀略侧开脸。
“盈盈,可以了。”
取来干净衣物换上,尚芙蕖这才摇摇摆摆地重新将人提溜回去。
将养整整七日。
红叶的推测依旧精准无误,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等陆怀重新换上那身帝王冕服,让众多学子心焦如焚翘首以盼的策试,也终于放榜下来了。
三月柳絮纷飞,随春风蒙蒙扑面。一大清早试场的东墙外便挤满了人,气氛浮动,比肩迭踵,马车压根驶不进去。
挂着印有尚字灯笼的马车,被张袂成荫的人流堵在外圈。尚父两指将帘掀出一丝缝,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往外瞧。
坐在旁边的尚清,束着书生发髻,表情无动于衷。已经见怪不怪了……自打进了京兆,他爹就是这副偷感很重的样子。
派去看榜的尚家家丁早已淹没在人群中,只不时有欣喜若狂者与失魂落魄者,从眼前走过。
尚父一会儿魂附在这个身上,一会儿又附到那个身上。从瞪着眼到伸着脖子,越瞧越心急,越等越焦虑。
“阿爹。”
见他满头大汗,好像亲身挤了十几次榜,尚清递过去水囊道,“喝水。”
“嗳好好好……”
尚文白倒着接过来,眼睛还留在车窗外,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塞子在哪。
尚清默默帮他正好。
一口水刚灌进嘴,不远处穿着身褐色短衣的少年,激动的面红耳赤,高举着两只手在上面胡乱挥舞,一边费力挤出人群,一边高声喊道,“中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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