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尚怀宇受伤,他这个卫生员连止血都不会,还把自己吐成那孙子样,花忍冬对他的医术产生怀疑。
让这样一个三脚猫的给村里人看病,会不会小病给治成大病,大病直接给治没了?
不过这事也用不着她操心,估计村里人心里也有数,真得了什么大病,有钱的也会往市里医院送,实在没钱的,让他给治治,也就是图个心里安慰。
快到周家时,斜刺里冲出个瘦猴似的男人,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周来福的大腿,“大队长,救命啊,那老娘们要打死我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周来福甩了两下没甩开,倒是把男人拖着在地上蹭出两道印子。
周来福脸红脖子粗地道:“周守家,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赶紧松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周守家不但没松开,反倒是抱得更紧了,脸贴着周来福的大腿就嚎开了,“大队长,我不能跟她过了,再过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被她打死。大队长,你给我开介绍信,我这就去公社和她离婚,她看谁家好就跟谁走,我家供不起她这尊大佛。”
花忍冬认出这个叫周守家的,和周来福是同辈,但因是出了五服的,平常也不算多亲。
周守家爹娘死的早,兄弟几个也早早都分家另过,剩下周守家这个最小的没人管,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长大了又因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没长开,又瘦又小的估计还没有一米六,重一点的活都干不动,农忙时很多妇女都能挣八个工分,他一天能挣六个就不错了。
早些年一直娶不上媳妇,前年村里来了个逃荒的小媳妇,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让村里老太太帮她找个人家,老太太就把她送到了周守家家里。
小媳妇不嫌周守家的房子是泥草盖的,不嫌周守家个子还没自己高,两人领了证就过起日子。
小媳妇力气不小,工分挣的比周守家多,农闲时上山也是大包小包往家扛,不过半年身上就养出一些肉,看起来竟水灵灵的,倒是显得周守家更黑更瘦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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