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的身上都不知有多少伤疤,又怎么会把区区的针头放在心上呢?
可是。却真的有人对此感觉到苦恼。
关明彦先打完了针,若无其事地去做别的事了。接着是任川晴。虽然打针的滋味很不怎么样,但是自从在静水之湄被午夜牧者折磨了一道之后,就不觉得还有什么是没法忍受的了。
无论如何都比那个【解剖学:鬼针】的滋味好得多。那一次噩梦般的经历,甚至让任川晴总结出了一些通过意念来对抗痛觉的心得。
但是阿修不一样。那一次,阿修的面色看上去略微有些苍白,很难察觉,但是绝对跟平常不一样。
他掩饰得很好。这种异样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但是在他前一个打针的任川晴清楚地感知到了阿修身上传来的一丝异样的不稳定波动。
直觉对那个波动的分析居然是——恐惧。
怕打针?
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苏谨修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生存在战斗之中。据说他受过几乎致命的重伤都不止一次两次了,在战斗中那些普通的创口。他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那具线条漂亮的躯体,在朴素战衣包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惧怕打针呢?
但是任川晴觉得自己理解得了,因为不少看上去特别强大的人都害怕打针,像一个莫名的诅咒。
其实那痛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消毒的棉球在皮肤上涂抹,带来一阵寒意,注射器的针头飞出两滴药水,比量着,就要刺破自己的皮肤。
那个过程,等待着针尖刺进来的感觉,会带来一种无能为力的恐惧感,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十分孤独,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依靠,就好像等待着必定来临的命运宣判。
会有这种强烈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的人,内心往往都深锁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大部分是痛苦和压抑的。
任川晴坐在他的身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悄悄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手心果然全都是冷汗。
苏谨修投过来一道惊讶的目光,随即露出了一个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呼吸明显地平稳了下来。
正是因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