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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声:“若是如此,哪怕以身作柴,点燃这熊熊大火,又能够如何呢?”
陈秋皱着眉头:“晁先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他长叹一口气:“何必呢?”
“你应当知道,当年我父亲说的话是对的。”
“如今天子已然有三四个孩子了,你觉着除却其中的皇长子刘荣之外,其余的孩子中,天子一个喜欢的都没有么?”
晁错的神色更加凝重:“无论是否有陛下喜爱的,但只要天下的藩王之位被尽除,陛下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令削藩前功尽弃的举动,不是么?”
陈秋看着晁错,只觉着他有些幼稚。
“晁御史啊.”
陈秋摇头。
晁错其实在大多数事情上的判断都没有错,但唯有在一件事情上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上。
“圣心”。
晁错相信天子,或者说他觉着天子不会薄情到那种程度。
可事实上,这一点已经是大错特错,无法挽回的错误了。
在这个世界上,信任谁都不要信任皇帝。
陈秋与晁错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向着前方走着,两个人眼眸中都带着些许的思索。
长信宫中刘启坐在大殿之内,窦太后则是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冷淡的神色。
窦太后只是轻声开口道:“皇帝是决心了要削藩?”
“哪怕陈氏也不支持你?”
刘启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神色更加清冷,更加的淡漠:“母亲,削藩之事乃是父皇时期就已经想要做,但是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今时今日,大汉财力充沛、武力强盛,如何还能够受到诸多藩王的制衡?”
窦太后只是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刘启:“你担忧的,到底是所谓的“诸王”,还是说只是你的弟弟“梁王”?”
她的嘴角带着嘲讽:“你与你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刘启站了起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窦太后。
因为历史一些细微的改变,所以此时的窦太后与刘启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而刘启也并不会害怕窦漪房以“孝”字来压迫他。
因为陈氏在。
因为太后若是敢用“孝”这个字来压迫皇帝,从而获得“外戚干政的权利”,那么陈氏下一刻便会手持长剑入宫而来,询问太后是否还记得当年秦国的旧事。
昔日蛮横的“吕后”都不敢在陈氏的面前嚣张,更何况今时今日远远不如吕后的“窦太后”呢?
“母亲。”
刘启不仅没有因为窦太后的话语而破防,反而嘴角带着些许淡淡的笑:“这一招,对我来说已经不管用了。”
“父王曾经与我说过,我是最像他的人,甚至比他还要强,因为我不会受到所谓的“血脉关系”的霍乱,我会用尽全力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您不必拿这个来牵制我。”
“这个藩,我削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