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林朝英。
林朝英双手接过,与欧阳锋交杯对饮。
饮过合卺酒,林朝英视线粘在欧阳锋身上,明眸之中,忽地浮出一层朦胧水雾,唇角却又微微翘起,浮出浅浅柔柔的笑意,柔声唤道:
“夫君。”
婚礼既成,诸般奇异滋味涌上心头,所有紧张忐忑、患得患失、扭捏羞赧,霎时一扫而空。
欧阳锋也凝视着她的眼睛,唤了一声:
“娘子。”
完了觉得这称呼有些不惯,便说道:
“以后还是叫你林姐姐,更亲近。”
“随你。”林朝英嫣然一笑,轻轻推了他一把,“该去答谢宾客了。”
“不急。”欧阳锋说着,解下她那沉重凤冠,令她柔顺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垂至腰际。
又将她轻拥入怀,俯首噙住她红唇,细细亲吻一阵,直至她眼波迷离,面红似火,方才停了下来。
他捧着她脸颊,拭去她眼角一抹泪光,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道一声:“很快回来。”
便出了新房,答谢宾客去了。
林朝英手按心口,深深呼吸,坐到床头,从枕头下取出一卷图册,略微翻看几页,便羞得满脸发热。
她轻轻咬了较唇瓣,把图册放到桌上,还特意摊开了一页,打算等欧阳锋回来后,叫他来参阅那图册。
于是,当小半个时辰之后,欧阳锋略带着几分酒气回来时,就见林朝英双腿伸得笔直,端端正正仰躺在那织着鸳鸯交颈彩绣的喜被上,双手交叠按着小腹,双眼闭合一动不动。
虽大红嫁衣未解,脚上也裹着洁白罗袜,但瞧瞧她那红唇紧抿,长睫轻颤的模样,再看看桌上那摊开了一页的画册,欧阳锋便知她作此姿态,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任君采撷而已。
欧阳锋暗自好笑,过去拿起图册翻看,就见这彩印图册画工精湛,人物神态惟妙惟肖,精彩细节纤毫毕现,乃是一册足以传家的教育书藉。
他认真观摩一阵,又去到床头坐下。
当他坐下时,能明显感到,林朝英娇躯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林姐姐看过那图册了吗?”
“嗯。”沉默片刻,林朝英才以微如蚊蚋的声音说道:“只是看了一点点。”
“那可不够。”
“为,为何不够?此事本就是男儿作主,女儿家,不是只需稍作了解便可吗?”
“可你放在桌上的图册中,也有不少是女儿家主导的。你难道没有看到?”
“……”林朝英又沉默好一阵,才羞不可抑地说道:“反正,反正今夜由你作主。”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新嫁娘,又是面薄易羞的性子,瞧着她这般窘迫模样,欧阳锋也不欲在这新婚之夜为难她。
素女经、洞玄子、密宗欢喜禅的那些功夫,还是以后再慢慢与她参详吧。
今夜,留给她一个足够美好的回忆即可。
于是欧阳锋抬起手,指尖轻抚着林朝英细腻脸颊,低语道:
“好吧。那我来为林姐姐宽衣?”
见林朝英绷着身子,轻轻点了点下巴,欧阳锋便除去她罗袜,露出玲珑美脚儿,又缓缓解开了她嫁衣衣襟。
当身上衣裳尽去,林朝英忽又羞声低语一句:
“蜡烛。”
“蜡烛?”
“蜡烛还亮着。”
“当然要亮着。熄掉的话,怎生看得分明?”
“可是……”
“没有可是。”
欧阳锋不容置疑地说着,细细欣赏一阵林朝英那冰肌玉骨、纤侬合度的无瑕娇躯,之后,便将那雪腻酥香紧拥入怀。
烛泪潺潺,烛光摇曳。
新房之中,风疾雨骤。
倏地,宛似啜泣的呜咽骤起,似悲鸣,又似欣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