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管理的、涉及干部腐败的云云……我估计,你们系统内部的那些正处级干部大多不愿意到这里任职,尤其是面对现在形势。所以说,王维信离任后,他空下来的位置十有八九是从你们现有的班子成员中产生。如此说来,老大哥您就是顺理成章的最佳人选。”
柳东的语调很轻、很柔软,似乎是用气声送到张茂林的耳朵里。
“哦哦,但我还是没有完全领会你的意思!就算维信行长荣转,除了我,班子中其他成员都是年富力强、十分优秀啊,我如何是最佳人选呢?”
张茂林没有更多的言语回复。他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做太多的表态都会干扰对方的表达。此刻,张茂林的思绪如同被一层胶泥封罩着。他能感觉到,柳东的后半段话似乎是暗藏一丝光亮,他很想知道那光亮的尽头是什么——
柳东给张茂林扒开一个橘子,接着说:
“即便是为了家乡的这些老少爷们儿考虑,您也应该努力争取一把。据我所知,近十年来,淞阳市兴商银行的一把手都是外派过来镀金的选手。我不相信咱们淞阳本土如此缺少人才,只是因为大家忽略在这方面的运作艺术和沟通技巧罢了。
这些年,我总是有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为张家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让冥冥中的张伯在天堂有所感知!虽然您从没有对我有过任何的索取,但恰恰正是这一点,才愈发使我的内心纠结不安。这次,我是有充足准备的,一定尽自己最大能量帮大哥一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张茂林缓缓探过身,一只手慢慢伏在柳东的肩上。
“柳老弟!难得你一片诚心,我代表全家谢谢你!看来,你对我们淞阳兴商银行不是一般的了解,这一手确实让我钦佩。当然,我丝毫不怀疑你的办事能力。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忽略了一个前提——兴商银行属于国有企业,我们的管理层在人力资源事项运作上不同于你们私营企业那么简单。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在我们兴商银行内部,一切重要的人事任免必须经过一整套严格的操作程序,决不是你所理解的靠操纵各种关系所能解决的。再说,按照我的年龄,也基本是超过考核条件了,省行应该不可能有这种考虑。”
柳东接过话说:
“此言差矣。按照你们兴商银行内部人事管理制度,处级干部的任职期限是五十八周岁,您今年刚年满五十二岁,即便是一任四年,您还可以‘晃开膀子’干满一届吧?!更何况您是总行级别的劳动奖章获得者,实质任期可以延续到六十周岁,这些条件明摆着是给您打造的绿色通道啊!呵呵,老弟如此给你打气,难道您真的打退堂鼓、甘拜下风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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