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都是满脸郁结,像是随时要爆发,阎王殿的罗刹也不过如此。
等圣上摆驾金銮殿,上朝后,就更为诡异。
满殿朝臣们见到皇上的脸色,觉着比昨日发火,黑沉着脸相比,更令人心惊胆颤。
武肃帝的神情如春风般和煦,端坐在御座之上。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皇上带着神清气爽的劲头。
卫廷站在武官之首的位置,觉察到皇上的视线屡屡扫过他。
他本以为会因昨日的贸然求娶,引得朝堂大乱,受两句训斥。
但帝心难测,武肃帝看向他的目光竟带着愉悦,好似还有一分快意。
议事的流程还如往昔,皇上的吐露之语还是一针见血,语不容情。
还是那位英明又铁面的帝王,众朝臣战战兢兢的心,这才放下心来。
不然都快以为皇上被妖邪之物夺舍了。
虽不知皇上因何事开怀,百官们下了朝后都在祈祷,希望每日都能见到这般温和的陛下。
李渝宗引着小皇子进殿。
心内打鼓,元珩小殿下的性子和圣上最像,小小年纪就有了极深的城府,若没有大事,绝对不会在殿门口跪着求见。
元珩行至殿中央,撩开宝蓝锦袍,有模有样地跪下。
“儿臣参见父皇。”
武肃帝并未放下书卷,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没有叫他起来,元珩的小身体跪得笔直。
“有何事要求朕?”
一如既往的淡漠声音从殿上传至元珩的耳边。
“儿臣后悔了。”他虽说着有悔意,可语气分外坚定。
武肃帝这才把手中之物放下,凝眸看着元珩,问道:“朕教过你什么?”
“父皇教导儿臣,落子不悔,但人生和棋局不同。”
武肃帝问道:“如何不同?”
“人心有温度,而棋局只是冰冷的物件,当然不同,儿臣觉得,后悔与自省,是同一个意思。”
武肃帝对稚子的这番理论起了兴趣:“说说吧,你自省了什么了。”
元珩的手按在膝盖上,抓紧了手下的锦袍衣料。
“父皇曾在宫宴上问过儿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