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真是高高地树立起来了。
谢景行握着手腕间的镣铐,步伐沉稳,心里却不如脸上平静。
明明四周都有人,嘈杂声不断,但他好像就只能听见家神的声音,他能清晰地听见她嗓音里夹杂的那丝浅浅的笑意。
与人声鼎沸处窥见一丝神光,谢景行难以描摹心里的那丝悸动,他也无法深究那是什么,但月光下,感知到身旁有另外一种力量存在着、陪伴着,竟恍然觉得心潮翻滚难以平复。
这种暗潮涌动的激荡,与初听神音现世时,完全不同。
谢景行暗暗轻吁一口气息,努力缓解怦乱的心跳。
今晚,家神的行止总是透露着一丝反常。
他想知道对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力所能及为她做一些,哪怕是一点。
但家神始终未提,他也无权过问。
谢家祖上那位老祖宗,当初跟家神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若是可以,谢景行很想跟祖宗磕头,问上一问。
百年前,家神也是这样庇护先祖的吗?
可是谢家留下来的资料里,祖先为何没有详细记述下这些通神的细节?
香气不散,神明在侧。
一步一伐,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慢慢走出了丝丝奇妙的陪伴感。
云婳过来时,刚开始也只是下意识想避开现代的麻烦,找个清净的地方冷静冷静,大梁无人看见她,于她最合适不过。
来都来了,想着跟着流放队伍走一会,感受一下流放的艰辛。
但走着走着,她发现心里的那些烦乱的思绪居然都散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惊叹号!
古代的流放制度,真的不愧是仅次于死刑的一种刑罚。
流刑对人的精神和身体进行双重打击,极其容易摧垮人的意志,让人对未来漫长的不可知的路途产生恐惧和无力感。
这还不算路上生存条件的严苛,途中遭遇的各种自然危险,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资和银两,能咬牙坚持着把这个路途完整走下来,并且到达流放地的人,都不简单。
她身上的防风防寒装备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冲锋衣裤登山鞋,外面还套了件轻薄的鹅绒羽绒服,并且身上没多少负担,以押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