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出了“毒害皇嗣”这般大的丑闻,烦得皇上一整夜没能睡好觉。
下完早朝之后便觉得疲惫异常,本想囫囵小憩一会儿,孰知又被皇玛嬷派人请去了慈宁宫。
等他好不容易精疲力尽地从慈宁宫回来,只觉看什么东西都十分不顺心,也不想与大臣奏对国事,干脆便回了御书房,将所有人全部屏退,打算批阅会儿奏折放松放松。
随手打开一本,里头洋洋洒洒写了接近千字的内容,汇总之后却只有一句话:皇上,您好吗?
……不是特别好。
皇上冷着脸把奏折放下,连朱批都懒得回复。
他重新拿起一本,里头又是满满当当写了近千字内容,皇上忍着不耐往下看,前三分之一的内容是在请安,中间忽然说起了某地下大暴雨的事情,而后话锋一转,写某某山上有个老和尚圆寂了,哪里哪里又死了个人。
皇上:“……”
他反手看了看奏折的封皮,又将之前那本翻找出来,比对了一下字迹,十分不爽地发现,这两本奏折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这般具有“卧龙凤雏”才能的臣子,他有两个。
一时间,内心的烦躁情绪飞速攀升到了顶点。
冷着脸大掌一挥,将桌上乱七八糟的奏折全都扫到了地上。
梁九功听见御书房里发出的动静,连忙抱着拂尘推门进来,一边弯腰捡着地上的奏折,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万岁爷脸上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奏折捡得差不多了,他仔仔细细地摞成几小叠,放在万岁爷伸手够不到的位置上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听说最近御花园的花都开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皇上掀了掀眼皮,眸光冷冽地看他。
梁九功的背脊立马就弯了下去,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皇上恕罪,奴才说错话了……”
“行了,朕没怪你。”说这话时,皇上清隽俊朗的面容上依旧写满了烦躁之色。
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烦躁什么。
坐在龙椅上沉思了一会儿,问梁九功:“郭络罗氏呢?”
梁九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今儿皇上没有宣召,想来应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吧?”
话音刚落,就见皇上站了起来,“走,去瞧瞧。”
梁九功连忙跟上。
眨眼之间来到后围房,门口的侍卫和嬷嬷看见皇上来了,面上登时一惊,回神之后就要行礼请安,被皇上肃声制止,“安静着些。”
侍卫和嬷嬷便同时不敢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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