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僧若去,放屁也能炮死几个,只你有神术,可以退敌,全了饭菜之恩。”张果笑道:“这有何难。”唤过那乡老,借了手中藜杖,大踏步迎去。
那边人众,见这边只过来一个,正自惊疑,张果叫道:“西瓜地的听了,我是三清道尊座下阴阳法师,受了符诏,帮东瓜地讨好处,今年的好处都归了这边,快请乡老签了契约,若说半个不行,你们且看。”说罢,手一扬,那杖直飞过去,半空中变化身形,黄土爆裂中,化作一条巨蟒,直蹿过去,那边早就吓酥了,跑了大半,剩下的不是腿软就是昏了,那蟒吐风架烟,直到近前,一口竟将为首一个大汉,直吞下去,口边剩出两只脚来,这下两边没昏的惊得狠了,都一窝蜂的跑了。
慕容飞等也看的傻,少顷,待烟火尘土散去,几人跟前去看,哪有什么大蛇,那藜杖还在张果手里,路边一个水泡烂的大柳树中腰裂开一道口子,一个汉子正大头朝下,栽在树洞里,两只脚只在空中颤栗。待把他拉将出来,整个人都软了,口吐白沫,满脸滓泥,双眼反白,还剩一口气。又缓了半天,总算醒了,至此,再无人敢打斗,都被吓住。待东瓜地的去签了新约,众人大乐,又吃了一回,临走,乡邻又塞了无数饼子干肉,一行人人手一个寒瓜,大踏步向码头而去。
翻过山去,远远望见山下,水边码头灯火飘忽,天色晚了,众人商量,先寻地方歇了,天明再走,午时便上船纳凉乘风。左右看时,山脚却有小小一座庙宇,众人进去,门匾字迹不清,窗户歪斜,神案破败,供桌缺腿,遍地灰土,佛前没有香火,顶梁处处蛛网,好好一处所在,不知缘何破败了。过了前殿,竟还有后院,一看都惊了,原来后院里停满了棺椁,大大小小,有新有旧,二十多口,怪不得无人,竟是庙宇改了义庄。又到了前殿,于佛像前,清理一片净土,众人席地而坐,曹骏道:“各位兄弟,少坐,我去淘换些吃食。”慕容飞道:“也好,曹兄弟去去早回,龚兄弟去寻些好水、好柴。和尚,你也有事情,附耳过来。”少顷,各人都去,只余下张果、慕容飞。慕容飞笑道:“兄弟,我见你没有归还藜杖,路上又有心事,此时无人,可与为兄道来。”
张果整理衣服,将藜杖横在身前,俯首道:“请兄长指点。”慕容飞笑道:“贤弟可知,此处是何庙宇?”“不知,牌匾不见,佛首不清,无法得知。”“此处为‘出山庙’。”“何以见得?”“我等翻山前,曾有一庙,没有门首,高不过两尺,故无人看顾,我却看到旁边石刻,曰,山前矮瓦名入山。由此可知,这山后大庙当为‘出山’。”“哥哥好见识。”“贤弟师从骷髅真君,想那骷髅真人何等身份,更是当年和地狱门玉罗刹争锋的人物,也算是地狱门的元老,一身武功都在阴阳变化之间,我看贤弟十数年却学了满身奇术,幻影分身,百戏虽精,遇到真正高手,哪有功夫幻化。武功没有半分取巧,都是真功。我曹兄弟精通百家之长,以华山睡法融会贯通,自创天罡伞,天罡刀,都是绝技。你精通百戏,喜欢把武功弄得云山雾罩,花样百出,但若遇见高手,一剑封喉,就算分身大法也抵挡不住,奈何?”张果额头汗水渗出,抱拳道:“我也正是感慨于此,不知我兄有何可以教我。”“剑法我最强,刀法曹骏为首,拳脚莽和尚厉害,龚兄弟气功了得。兄弟你可有所侍?”“我有家传铁杖功夫。”“如此甚好,休论其他,且把什么乾坤、阴阳、无极、元始都忘了吧,就这一条藜杖,也可打遍天下,此为‘万法归一’。”“多谢大哥指点。”此为:张果出山。此后,张果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一条铁杖之上,终于武功大成,超越同辈张因、张是非,被尊为“果佬”,皆出于小剑圣点化。
不多时,曹骏出了法门,捉了一窝山鸡,大大小小五六只,龚十八挎了几个水囊,腋下夹两捆柴火,莽僧更绝,取了后院几片棺盖,在河里涮了,干草擦了,双手托了,摆成莲花,五人一人一扇坐了,向火烤鸡。曹骏取出几枚鸡子,一个个分了,到了张果身前,却将手掌一张,只见那鸡子在曹骏掌中立着旋转不休,直似陀螺一般,张果也不答话,单掌一盖,取走鸡子,复张开手,那鸡子却不见了,再开另一手,鸡子还在转动,双掌一合,再开,抖落一片蛋壳,东西早就吞了,曹骏笑道:“恭喜贤弟。”众人都笑。
四人吃肉,和尚啃面饼裹鸡子。其时,黑幕低垂,四野俱静,慕容飞、曹骏、张果、龚十八郎盘坐板上,只莽和尚横躺仰卧,敞着怀,裸着脚,一手枕头,一手护肚脐,鼾声如雷,口鼻张合。又过多时,天交子丑,慕容飞缓缓睁眼,四人相视一笑,悄然而起,走出庙来,到了空地,三人手中各执一段树枝,张果横着藜杖,慕容飞轻挥树枝,从身前慢慢划过,几下过后,曹骏也提起树枝,缓缓动作,继而龚十八郎、张果都动,四人比划了半晌,相视一笑,放下树枝,走入庙中,睡了。原来,慕容飞见了古庙、义庄、河水、林莽,悟出清、冷、静、寂四字剑决,和众兄弟参详了,后成四路剑法,此为:出山悟剑。这四道剑法,后化为八仙剑法,流落外邦,此为后话。
待到天明,四人起来,腰酸腿疼难免,想是阴气侵蚀所致,好在都是高明之士,伸手蹬腿之间,混元功走遍全身,舒筋活血,那莽僧更是从头到脚,一阵爆豆般脆响,浑身一振,当空震得嗡嗡作响,真是金刚转世,韦陀重生,几人都赞:好个佛爷。慕容飞道:“佛爷,我等去西方有事,你可愿同往?”莽僧道:“洒家正是师傅吩咐的,要跟定第一剑脚跟,自便去。”
却说那下仓水道,平时忙乱不堪,近日来正是春汛前后,差工上下奔走,役夫蹿蹦跳跃,拉客的船无法靠岸,运货的一跳难搭。那沈不凡手下,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