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两步迎了上去,面上带着和善的笑,眼底也露出慈爱的目光,俨然一个心疼孩子的好母亲。
周若尘一个侧身避过了她伸上来的手。径直走到主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来周夫人是听不懂我的话了,来人——”他朝门外喊道。
刘氏收回落空的手,顺势将鬓边的碎发缕至耳后,面上看不出半分尴尬的神色。
“尘儿这是还在生母亲的气呢?”她笑得一脸宠溺,“都是当丞相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脾气,难怪圣上要让我和你爹爹来上京照顾你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住进相府是圣上钦点的,若把她赶出去就是抗旨。
周若尘只觉跟吃了苍蝇般恶心,他昨日就收到了父亲被任命为户部侍郎的消息,本以为他们会自己找地方安置。
如今看来,圣上还是因为宝珠的事,对自己心生嫌隙。
可他如今还需要自己替他办事,便让父亲带着继母来上京牵制自己。
看来自己这些年当真是太谦和了,让当今圣上以为他是什么软柿子,竟把手伸到了自己府上。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那个位置换个人来坐!
“既是圣上的意思,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周若尘的声音似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字里行间都透着彻骨的冷。
刘氏脸色白了几分,面上扯出个勉强的笑:“你父亲要将手中的公务交接完才能来,算算日子明日也该到了。”
这是搬出父亲来威胁自己了?
连圣上他都不怕,那个老东西算什么?
周若尘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透着讥诮:“既然他不愿意安享晚年,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干那等不孝之事,硬逼着父亲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说罢,他懒得继续跟一个妇人逞口舌之快,起身一甩衣袖离开了。
仲帛衍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刚离开,就有个妙龄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敢这般对母亲说话。”妙龄女子眸中喷射出愤怒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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