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青天白日的,大人还是别做梦了。”
多罗冶脸上的笑容霎时定住了。
“好啊,那我们就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浣衣女见过吧,以后整个多罗部士兵的脏衣服,全部都由你一个人洗。”
“放心,我知道你受得住打,可那些女奴就不一定了,你要是洗的不干净,我不介意用那些女奴的血好好的再洗一遍。”
云锦死死握紧了手心,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我还当大人多厉害,原来也只会用他们
来威胁我。”
看着云锦那双满是嘲弄之色的眸子,多罗冶眉心狠狠一跳。
北漠的人,连同他,心里都清楚,若是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他们未必擒得住云锦。
现今云锦能落入他手里,任他摆布,全然都是因为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云锦此时此刻的眼神就像是在赤裸裸的嘲讽他,胜之不武,也只会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多罗冶心里起了火,拂袖往外走,“我就威胁你了,你又能奈我何!”
眼见多罗冶离开,云锦终于控制不住卸了强撑着的力气,捂着嘴压抑的咳了出来。
这一番折腾斗气,让她更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都泛起疲乏难捱的疼。
云锦脱了力气,咳嗽了一阵后,任由着身体摔在了床上。
望着大帐的穹顶,她忽然笑了一声,笑的有些悲凉。
多罗冶心思再缜密又如何,他千不该玩不该,不该留着她的性命,更不该对逼她臣服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究怎么好好的活着了。
她八岁那年冬天,被名义上的哥哥,云家的二公子命人绑在寺庙后山的树林里喂狼时,她就知道,要怎样活着,才不会被一口吞了。
也不知是因为这连日不停歇的磋磨,还是什么缘故。
夜里云锦又发起了高热,多罗冶诚心不想她过的舒坦了,晚些时候没再给她送药来,连带着水和饭,全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