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桌上的两封信笺妥帖折好。
“我要去巴彦部一趟,金今跟我一同前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伯颜,这里就交给你了。”
多罗伯颜一如金今一样,自软榻上一个挺身站起来,语气算不得好,“哥,好端端的去巴彦部干什么?”
巴彦部出了个大将军,深受大汗倚重,因为这层关系,巴彦部的人可没少给他们脸色看。
哥哥以前让他们不要轻易招惹巴彦部的人,此番却要亲自前去,能有什么好事儿。
多罗冶一手搭在桌上,指尖一下下点着桌上的两份信笺。
“巴彦部的首领病了,部落中的巫医束手无策,派人写信来,希望我能救他。”
“巴彦部首领的身体比野牛都壮实,他想让哥去,也不知道编个靠谱些的理由。”多罗伯颜撇了撇嘴,眉目压下,小舌不自觉的滑过尖尖的虎牙,“哥,你真要去?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思,你又不知不知道。”
“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去,王帐那边也透了消息出来,大汗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几位王子之间也只是表面兄弟,一旦发生变故,巴彦部必不会作壁上观,我已驳了他一回面子,这一次若再不去,新的大汗上位前,我们会成为献祭的第一滴血。”
多罗伯颜说不出话了,他不傻,哥一说,他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
说白了,这信到了多罗部,可以是请帖,也可以是宣战书。
“哥,我……”
“伯颜,好好在这儿守着,云锦……你如今尚可信她。”
月光皎皎,泛着寒光,落在天寒地冻的极北之地,北风呼号,如索命的阎罗,仿佛在昭示着,生命即将逝去,那夜,多罗冶独身一人踏着雪,在帐中与云锦说了好久的话,直至月上孤枝,披着大氅的男子才掀开帐帘,大步离开。
翌日,多罗冶走后,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冷肃的味道。
烤羊肉的香气夹杂着凉意传出了很远。
云锦坐在矮凳上,双腿无所顾忌的打开,手里握着一把雕纹繁复的凤翅鎏金镋。
“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