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嘴角轻扯,怎么可能忘记,当初自己可是答应了他以后端茶倒水的活都让她来。
若是真的有什么能够传回过去的法器,她一定会狠狠地告诫自己这张嘴巴,然后再将李盛年狠狠揍一顿!
一定!
“没有没有,大人说的话,句句刻进肺腑,不离不弃。”
“恶心。”李盛年冷冷地飘出两个字,随即便撇开了视线。
深呼吸,深呼吸。
没事的,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让他死装吧,装够了就直接埋了!
“阿辞.....”
赵扶桑欲言又止,看到李盛年时,有些顿住。
阿辞发现了,后撤一步,远离了李盛年,“怎么了?”
赵扶桑站在阿辞旁边,面色有些不好看,“我.....我....江家人,全部死了。”
阿辞挑眉,眸色冷冷。
他们不是早就该死了么?
赵扶桑有些自责地垂着眸:“我到外面的时候,只看到奄奄一息的江夫人了.......宾客也.....死了.......”
阿辞看着他那么难受的样子,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好像快掉出眼泪,他死死地攥紧剑鞘,微微咬着下唇。
乌瑰这个死贱死贱的,还专门弯腰低头看看他到底哭没哭?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哎哎哎,你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轻易掉眼泪!”他起身,赶紧示意着阿辞,“不是,你哄哄我徒弟啊!”
阿辞一个狠狠的白眼扫着他,“滚。”
乌瑰撇嘴,飘到一边儿去了。
阿辞抬起手来,轻拍着他的臂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再说,他们也是坏人,为他们死掉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及早到了地府也算是为那些死去的女孩赎罪了。”
“可是.....可是那些宾客......”他抬起眸,那透明的泪水盈满整个微红的眼眶,鼻扇微微翕动,鼻尖红红的。
还真哭了?
她开始无措了起来。她接着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抹掉他的泪水,“不,不是...你别哭啊.....你是一个捕快,见过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你怎么还,还哭了?他们是坏人,死不足惜,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数,改不了的,别哭了......”她越劝越觉得无奈。
“他们应该接受审判的。”
得,啥也没听进去。
阿辞一时间语塞。
“那李大人呢?他不是在宴席上么?”
赵扶桑摇摇头:“不在,我赶过去的时候,只剩下逃跑无影的阴司,还有满地的尸体,而后李大人才从我后面赶来。”
阿辞心中一紧:“李大人不是和你一起出现的么?”
“不是,他是从兰花小院的方向过来的,我还以为,你们见过了。”
阿辞的脑中立即警铃大作。
突然,李盛年缓缓掀开那帐幔,探头进来,眸色深深,其中的凉意足以将人击溃,带着点邪魅的眼尾轻轻一抬,先是看了眼赵扶桑,随后将视线放在阿辞身上。
赵扶桑赶紧背身去擦掉眼泪。
他轻哼一声,满眼讥讽:“你还真是不容易,不仅要查案,还要帮忙带小孩。”
“你说谁是小孩!”赵扶桑怒不可遏,直接怒问。
李盛年根本没讲赵扶桑放在眼里,口中说着赵扶桑,可是那眼睛却是看着阿辞:“谁哭
我就说谁?”
阿辞从他眼中看出了挑衅和浅浅的轻蔑。
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