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讲,就会社管理这一块儿,自家儿子确实是捡到宝了。
立场互换一下,如果他的会社里有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能把会社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任命对方为社长。
用玩笑话来讲,这叫能偷懒。
而要是用真话来讲的话,那就是人家有这个能力,在确信对方可信的情况下,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就是最合适的。
别谈什么空泛的权利不权利的,能够挣到钱,让会社走起来,让会社的员工生活好起来的,才是真的。
说到底,营业额不会骗人,营业报表更不会骗人。
并且,最让他惊讶的一点是,在雨宫绫奈明显和中尾君山有私仇的情况下,她竟然能非常好的克制情绪,以非常理智的心态来进行讨论。
单论这点,她已经远胜过许许多多的从业人了。
并且,她也确实很有耐心。
不管那个中尾君山如何偷换概念,她都在好好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这个价格的话,我们确实不太能接受,算下来,我们根本挣不了钱,甚至还往里贴一点人工费。”
又一次的,中尾君山道出了这句话来。
不得不说,雨宫绫奈确实是天才,她给出的报价,刚刚好就压在了他的心理预期的底线上。
要再多一点的话,他就接受不了了。
但是呢,他还是得再拖一拖。
毕竟在这样的商务谈判里,没有落实到纸面上的东西,就像老太太的牙一样,随时都有脱落的风险。
“当然,如果你们能退让一点……”
“那就算了吧。”
渡边悠握住了雨宫绫奈的手,接过了话茬。
而随着他的这句话的出口,中尾君山也随之愣住了。
不是,前一秒他们还在谈呢?
这怎么后一秒渡边悠就不按照规矩来出牌了?
“您这是否有点孩子气了?”
中尾君山皱了皱眉。
他可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订单,在这里功亏一篑。
刚才的商谈,已经让他丢掉了那些惶恐。
说白了,雨宫绫奈的那些发言,已经让他笃定了一点,那就是雨宫绫奈不会意气用事。
那既然已经确定了她不会带着私人恩怨来,那说穿了,不就是自己少拿点钱的事儿么?
这又不丢面子,又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细水长流,总有挣的时候。
“你觉得让不出这个价格,可我们必须得要到这个价格。”渡边悠顿了顿,“中尾社长,请你回答我,在双方就利益问题没办法磋商的时候,需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老登就跟他透露过了,今天谈的这单生意,随便他发挥,谈崩了也没关系,权当积累经验了。
而且就刚才圣女大小姐和中尾君山的商谈里,他是读出了一个讯息的。
中尾君山很需要这份订单。
于他而言,哪怕他自己不挣钱,这一笔订单他也必须得拿下。
不然他也就不会再那个价格上扯半天了。
换而言之,这次,他吃定中尾君山了。
“……”
中尾君山沉默了下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千田社长,可以劳烦您把秘书喊进来一下吗?可以送客了。”
渡边悠像是看空气一样的忽视了他,视线越过了他的脸,落在了千田信次的脸上。
“好的。”
千田信次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
少做一单生意,和得罪老板的儿子,他可太懂该怎么选了。
“千田社长,请您等一下,这个价格我们能够接受!”
就在千田信次迈开了步子,才走了没两步的刹那,中尾君山在合作伙伴焦急的眼神下做出了抉择。
“这个不能问我,得问渡边少爷的意思。”
闻言,千田信次停下了脚步,转而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渡边悠,向他递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渡边少爷。”
中尾君山在心底咬紧了牙关,但表情仍旧自然、正常。
“抱歉啊,我这个人的记性不太好,时常会忘记东西,比如说刚才聊得那个价格,您瞧,我这脑袋就又记不住了。”
渡边悠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一脸歉意。
中尾君山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可记得相当清楚。
圣女大小姐在和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情绪控制的很好,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她那强压着的委屈。
那时他哄了她好久,她才真的慢慢地缓了过来。
眼下他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了,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他。
他也要让他好好尝一尝那种感觉,那种身在砧板上的感觉。
“在原本的价格上,我们愿意再让一成。”
中尾君山附和着干笑了一声,在心底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渡边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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