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封号也是当今圣上登基后追封的。
“世人都说凌照娘娘贤良淑德,待人处事如君子,从不知算计为何物。尤其是到了今天,外戚势力渐大,朝野上下不乏有‘凌照尚在,大燕何至于此’的言论。”
“但哪怕是看似无害的凌照娘娘,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公子可知十二年前那位凌照娘娘临终前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魏来不解地问道。
纪欢喜脸上的笑意更浓,她靠近魏来的耳边,轻声说道:“让当时只有七岁的阿橙和二十出头的太子定下婚约……”
“嗯!?”魏来心头一震,脸色有了变化。
他甚至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听说那个分别数月、相处不过十来天的橙衣女子已有婚约时,心底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情绪。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但这种拙劣的掩饰显然瞒不过纪欢喜的眼睛。
红衣女子掩嘴轻笑:“人家就说公子为什么从来不正眼看人家,原来公子喜欢阿橙姑娘那样的女子啊。”
魏来对纪欢喜的肆无忌惮实在无奈,他无心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姑娘怎么想是姑娘的事,在下没本事纠正,只是姑娘说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姑娘到现在还没跟我说清楚。”
纪欢喜倒也识趣,知道适可而止,继续说道:“公子这么聪明,应该很清楚,太子和阿橙的婚约意味着什么。从那一刻起,太子就和茫州紧紧绑在了一起。这也是如今太子在金家的重重压力下还能坐稳太子之位的原因。”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南阳街来到了古桐城的集市,这里的人流比之前的街道更加密集。
“二龙夺嫡之争已经不可避免。公子心心念念的阿橙姑娘从茫州不远万里来到宁州,说是来试炼,其实是为她的太子殿下来当说客的。她很清楚,五皇子背后站着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背后是固州和宽州。想要让太子殿下在这场争斗中有一席之地,宁州是她必须也是唯一能争取到的。”
“二龙夺嫡,必有一伤。皇家的战火不到最后一刻永远只在泰临城燃烧,真正承担后果的永远是这些普通百姓。”
说着纪欢喜伸手指了指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就像现在的古桐城,如果不是我亲自来,镇压阴龙的事肯定会有很多变数,眼前这些百姓能有多少活下来,就不好说了。”
“而一旦夺嫡之争愈演愈烈,这样的事会更多更频繁。但不是每个城池、每个百姓都能像眼前的古桐城或者乌盘城那样,能遇到我或者公子。”
魏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问道:“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纪欢喜又眨了眨眼:“整个大燕的目光都落在了宁州,宁州的决定将会决定未来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里,大燕四州之地的百姓是继续享受太平盛世,还是卷入无休止的皇权争斗。”
“公子有您父亲的风范,我想请公子为大燕的亿万百姓求一份国泰民安。”
纪欢喜说到这,脸上的嬉笑之色完全消失,一脸严肃地盯着魏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江浣水?让他投靠金家?”魏来奇怪地看了女子一眼,在和纪欢喜不多的接触中,魏来一直觉得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高深莫测,但此刻她提出的请求却让魏来开始怀疑之前对她的判断了。
魏来对金家没什么好感,他父母和吕观山的死背后都或多或少有金家的影子,况且乌盘城发生的种种,也是金家的阴谋,魏来不找金家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去帮金家做事呢?
但魏来并不会去与眼前的少女说明这其中的种种的根源,他只是摇了摇头,言道:“姑娘你太抬举在下了,我一介庶民岂有那说动州牧大人的本事。”
“无关有没有,只是公子想不想的问题。”纪欢喜应道。
“江浣水年纪大了,两位得意门生死了,唯一的女儿也死了。在这个世上他的亲人不多了,而越是这个时候,公子的话变越有分量。”
说道这处,纪欢喜又顿了顿,看向魏来的眸中嫣然的笑意荡开:“毕竟公子是他唯一的外孙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