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难,故欲行斩首擒王之举,望州牧准允。
信中所言言辞恳切,年迈的书生手握那封信思虑良久——他当然和清楚,以那家伙的性子,这番提议中决计不会掺杂半点私心,但他之所以选择在此时南下夺回失地,一来是齐楚与大燕握手言和,北部与东部暂时无忧,二来是三霄军兵锋正盛,而鬼戎因王庭大柱国即将病逝而陷入内乱,此消彼长之际自然是夺回茫州的最佳时机。可若是依了此计,以一人之力深入敌营,本就凶险万分,若是送了自己性命倒也罢了,可若是因此耽搁了这大好的机会,待到鬼戎平息内乱,想要再夺回茫州,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远不止如今这些了。
年近六旬书生沉吟了已许久,终于还是在那封信的某位落下一个“准”字,这才遣人将之送回了蛮鸿关。
收到回信的家伙在交代下大军半月之内按兵不动的军令后,当晚便独自一人出了蛮鸿关。
当然,他带上了那两把祖传的宝刀,他始终记得楚家的祖训。
楚家的人,命丢得,刀丢不得。
他走得堂堂正正,并未有半点遮掩自己行踪的意思,甚至他还刻意将自己要去往茫州郡城刺杀那处的鬼戎国柱的消息散播了出来。那时,那个楚岚天的家伙声名不显,哪怕是正陷入内乱的鬼戎王庭也将这个消息当做一个笑话。
直到那家伙一路南下,接连斩杀鬼戎十七位守关大将后,虚隆城中的鬼戎国柱方才慌了手脚,他开始抽调大批兵力沿途严防死守。可那家伙凭着黑白双刀,一路前行,恍若入无人之境。他们甚至弄不明白一个没有推开八门的家伙哪来如此强悍的实力,国柱在一次次防线失守,对方突飞猛进的战报中彻底乱了分寸,他离开了虚隆城,一路后撤,可那家伙却如跗骨之蛆一般穷追猛打,近十万鬼戎铁骑跟在那家伙的屁股后面吃灰,却始终追不上他的步伐。
那家伙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认准了目标便闷头向前,在他或者对方中的某一个死去之前,他永远都不会停下。
半个月的你追我赶,让鬼戎的国柱大人如芒在背,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可饶是如此,他终究未有躲过那家伙的锋刃,在一个星光明媚的夜里,那位国柱大人在喝过医师送来的上好的安神汤后,终于有了些睡意,可他方才躺在床榻上,黑暗中便有一道冰冷事物架在了他的颈项。
第二日,久等男人不归的蛮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