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应道,她脸上的身上一如她此刻的语气,静默如水,不辩悲喜。
“怎么叫不回来了呢?我看归元宫其他的弟子每年也有探亲的假期……”妇人嘟囔道。
但说道后面,却忽的沉默——在少女平静的目光下沉默。
她醒悟了过来,徐玥所说的永远不回来,是那样的不回来……
想到这里,妇人红了眼眶,埋怨似的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叫你当初不要应允孟悬壶,这世上哪有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玥儿从小就多灾多难,你真狠得下心……”
徐陷阵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徐家,为了……”
“爹娘不用挂怀,玥儿都明白。只是今后不能再在身边侍奉二老,二老要自己保重。”徐玥的脸上荡开笑容,反倒宽慰起了徐陷阵二人。
徐陷阵有些动摇,这样的动摇是当初作出这样决定时不曾有过的东西:“要不你去跟你师尊说一说,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不去大楚了,宁州……”
“宁州是待不下去的。阿爹敢拿着几千族人的命去赌吗?”徐玥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顺势沉默,而很多时候沉默便意味着默认。
他低下了头,风雪拍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那一瞬间,意气风发的赤霄军统领好似老了足足二十岁。
“事不宜迟,爹就早些做准备吧。今晚我估摸着爹娘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做打扰了。”徐玥又在那时言道,而说罢此言之后,少女推动着自己的轮椅便要离去。
“玥儿这么晚了要去哪里?”身旁的妇人泪珠子早就不住的下淌,见徐玥还要离去,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哭腔难以遮掩。
徐玥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玥儿只剩这最后一晚了,这最后的一个晚上,我想为自己而活,不知爹娘可否应允?”
二人的挽留之言,在喉咙中打着转,却最后咽了下去,终究是没有脸面说出那样的话。
徐玥见状嫣然一笑,在风雪中,美妙如画。
她转身再次离去,可走出几步后又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看向徐陷阵。
“爹。”她这样唤道,声音清脆宛如银铃。
“嗯?”徐陷阵赶忙应道,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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